在任何普通情况下,凯恩现在与一群基因窃取者被数吨石块隔开这一情境,应该会让他感到相当放松。
凯恩想,他可能是头上挨了一下或是怎么了,因为他几乎没有花一秒钟思考就开始扒起瓦砾,努力想要清理出一条通向刚才走廊的通道。
而那条走廊现在毫无疑问已经挂满了其他人的内脏。直到有人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他才停了下来。
“就这样吧,凯法斯。”
安伯莉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们没救了。”
凯恩慢慢站了起来,拂去身上的尘土,心里想着没有尤根,他该怎么过下去。毕竟从凯恩的军旅生涯开始,尤根就和自己在一起,这可不是短时间,他肯定会想念尤根。
“生了什么?”
凯恩问道,一边眨着眼睛,把尘土抖掉,仿佛头脑里也满是土。
“你去哪儿了?”
“这儿,很明显。”
安伯莉环顾四周,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但至少没有基因盗取者。
“我被枪打的时候,移位场把我扔到了这儿。”
“移什么?”
凯恩茫然地摇摇头。他的头里也全是尘土,而且他找不到自己的帽子了。
出于某种原因,这看起来非常重要,他一直在四周找,尽管帽子肯定已经被埋在瓦砾下。
她耸耸肩:“移位场。要是我受到了足够强烈的攻击,它会把我传送走大部分情况下。”
“有用的小玩意儿。”凯恩说道。
安伯莉看了看四周:“起作用的时候是咱们走么?”
“去哪儿?”凯恩问道,仍然在试图接受眼前的一切。
“快点离开。”她把电筒照到房间阴暗的角落里。
“这看起来像是个出口。”凯恩点点头。
“我能感觉到气流。”
“好的。”安伯莉好奇地看着凯恩,而他意识到她并没有察觉到。怎么说来着?
“那咱们走吧。”
好吧,凯恩没别的更好主意,只能跟在她后面。要是他知道他们正朝着哪里走,或许会决定还是原地待着的好。
凯恩在通道里的战斗和劫后余生完全耗尽了他的体力,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是。他从水壶里喝了几口水,试图冲下嗓子里的尘土,但仍然无法摆脱满身满头沙子的感觉。
而且尤根死了失落感令人麻木,且出乎意料。凯恩不明白为何他总是觉得他们会一起死,当命运将他卷入时,连他曾经锤炼的求生本能也不能挽救他所遇到的灾难。
所以,凯恩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语,只是跟在安伯莉后面。至少她看起来有某种计划。
凯恩记得,自己一直拿着手枪,这样做显得很奇怪,因为周围并没有明显的危险。但自从墙塌之后,他就一直握着枪,觉得它难以放回枪套。后来,他现自己手上长时间握持造成的淤伤,那抓得可真紧啊。
他们继续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直到安伯莉再次开口。凯恩耳边的压力告诉他,他们所在的隧道正在慢慢向下延伸,看起来没有明显的路能回到表面。
凯恩想,现在的方向和其他的方向一样好。他觉得自己曾提过这一点,但从未想到过安伯莉会没注意到。如果他现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且还认为他们在往上走,凯恩肯定会提醒她,特别是如果他知道最下层里有些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好吧,无论如何,我想主要的问题有了答案。”安伯莉说。
“哪个问题?”凯恩问道。到目前为止,整个情况变得如此离奇,根本没有一点正常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