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谁不知道华妃娘娘盛宠多年,却始终未能诞下皇子,这成了她心头永远的痛,也成了别人攻击她的利器。
“颂芝,你说,是不是本宫…是不是本宫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这辈子…”华妃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滚烫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落在华贵的衣衫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颂芝颤抖着抬起头,眼中也噙满了泪水。“娘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您一定会…一定会…”颂芝的话也哽咽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华妃,因为她自己也清楚,这后宫之中,子嗣才是最大的倚仗,没有子嗣,就算再得宠,也终究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华妃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她想起当年,她初入王府,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娇艳明媚,她以为自己会是这后宫中最耀眼的存在,她以为自己会是皇上最爱的女人,她以为自己会拥有无数的子嗣,成为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她虽然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却始终未能诞下皇子,而其他妃嫔,却一个个诞下皇子,甚至连那个出身卑微的安陵容,也怀上了龙种,还被封为了贵妃。这让她如何甘心?这让她如何接受?
“本宫不甘心!本宫不甘心啊!”华妃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颂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如同困兽一般。
颂芝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娘娘…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妃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哪里听得进这些琐碎之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什么事就快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颂芝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一般,快速说道:“皇上…皇上把…把甄嬛贬为庶人…还…还送…送来翊坤宫…做…做宫女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华妃混沌的思绪。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颂芝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把甄氏贬为庶人,送来…翊坤宫…伺候娘娘了…”
华妃愣住了,片刻之后,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癫狂和快意:“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老天有眼啊!那个贱人,终于也有今天了!哈哈哈…当初选秀时皇上不是对她情有独钟吗?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可这眼泪里,却没有丝毫悲伤,只有无尽的得意和报复的快感。
“颂芝,快,扶本宫起来!”华妃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沦为阶下囚的甄嬛。
颂芝连忙上前扶起华妃,帮她整理好衣衫,又重新梳理了凌乱的发髻。
华妃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她精心描绘的眉眼,依旧精致动人,只是眼角的细纹,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疲惫和焦虑。
“颂芝,本宫今天要好好打扮一番,一定要让那个贱人看看,本宫才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华妃的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一头即将捕获猎物的猛兽。
不知为何,华妃在听到甄嬛成为她的宫女任她处置时,心里是无限的快意!
就好像多年的大仇得报一般,但是她与甄嬛并无过多交集!
管他呢,反正有人要倒霉就是了!
颂芝连忙应道:“是,娘娘。”
她熟练地为华妃挑选出一套华丽的宫装,又在她乌黑的发髻上插上金光闪闪的步摇。
华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翊坤宫的正殿走去。
她推开殿门,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甄嬛。曾经光鲜亮丽的嫔妃,如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华妃的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她缓缓走到甄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哟,这不是菀常在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真是让人…心疼啊…”
甄嬛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紧咬着嘴唇。她知道,在华妃面前,示弱只会让她更加变本加厉。
“怎么?哑巴了?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华妃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甄嬛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甄嬛依旧沉默不语,只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华妃尖锐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如同夜枭啼鸣,听得甄嬛毛骨悚然。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屈辱,依旧低着头,不肯看华妃一眼。
“怎么,现在连看本宫一眼都不敢了?你不是很骄傲吗?不是很会勾引皇上吗?”华妃说着,狠狠地一巴掌甩在甄嬛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甄嬛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甄嬛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微微颤抖着,像秋风中摇曳的残荷。
“怎么,被打傻了?本宫问你话呢!本宫听说,你敢再安陵容面前勾引皇上?”华妃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要刺破甄嬛的耳膜。
甄嬛缓缓抬起头,露出被打肿的脸颊,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呆呆地望着华妃,一言不发。
华妃见甄嬛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更加得意,仿佛一只戏耍老鼠的猫。
“怎么,本宫问你话呢!是聋了还是哑巴了?”她说着,又扬起手,作势要打。
甄嬛这才微微瑟缩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没有开口。这无声的反抗,反而激怒了华妃。
“好你个甄嬛,到现在还敢摆谱!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菀常在吗?如今你不过是个阶下囚,在本宫面前,你连条狗都不如!”
甄嬛不得不做小伏低。她知道,在华妃的淫威下,任何反抗都只会招来更残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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