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琛自知理亏,只能说自己有点?急事去处理,在回去之前的所有时间都可以陪她。
梁梦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向来深懂“诡辩”的骆琛一脸难色,颇为为难,他不想骗她,可是眼?下?他不想说。
气氛突然弄得僵硬起来,哪怕是头顶飘落的一片落叶都能给耐心?带来无限的烦躁。
“我妈说你一个大男人动锅灶也麻烦,以后让你去我家店里吃饭。”
骆琛看着她远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而后又?松开,从唇瓣里吐出一丝无奈的轻叹。
之后的几天里梁梦并没有为他的不坦白而冷落他,他们也趁着闲暇时间去看了电影,去公园那条铺满落叶的小路去散步,一直到太?阳落山,可总是就对象这个身份差那么?一点?东西。
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好似套了个空壳子,他们之间有着最远的距离,他走近不了她的心?里。
这种?挫败感让他抓心?挠肺,越想对她好,让她多爱自己一点?好像越不得章法。
就在这股别扭情绪滋生的时候,梁家的这幢楼多了几个没见过的人装点?起来了,在楼门?口贴了红色喜庆象征着恩爱的对联,还铺上了红地毯,从邻居那里知道?原来这两天就是周婷结婚的日子,弄的还挺风光的。
梁梦没时间关注太?多,还是邻居的阿姨趁着她回来匆匆取东西的功夫和她说:“梦梦,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不值得。”
梁梦笑着摇头:“阿姨,我有对象了,不相关的人都过去了。”
这两人在梁梦的世界里是真的过去了,多余的那点?纠葛和情愫自上辈子起就已经消失殆尽,如今不过是人生中不会从名单上摘除的死敌罢了。
梁梦不知道?的是刘宁安想来找她的心?思一直没停歇过,自从那次给人套麻袋揍了一顿还威胁他不准在梁梦跟前晃悠,他这才收敛了,但这也让他留意起那些对梁梦怀有别样心?思的人。
直到见到梁梦和骆琛站在一起,他确认了他两次被揍都是骆琛下?的手,只是苦于不知该如何报复。他们刘家好歹也是有头脸的人家,这种不管不顾的地痞流氓撒起泼来也难对付,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梁梦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因为那张脸?可他自问长得不比骆琛差,还比他有钱有身份。
哪怕到现在他一条腿还半残废,刘宁安依旧觉得自己自命不凡,心?里越想梁梦对周婷这个死命纠缠的人越看不上眼?,哪怕结婚的日子已经到了依旧兴致缺缺。
现在结婚已经流行穿婚纱西装了,他压根就没准备,原本想着连亲戚朋友都不请了,可周婷拿她背后的那个人威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忍着恶心把婚礼给办了。
那天任谁都看得出来新?郎的嫌恶和女人的春风得意,这样一对怨偶让参加完婚礼的亲朋好友私下?里好一阵笑话,介城说大也大,说小也挺小的,什么?事儿都藏不住,那些传言谁没听说过,都想着刘家不至于当?全城人口中?的笑料吧,哪儿知道?还真就成了。
梁成对这两人是全然不屑的,也很有眼?力界的没提起这事,只是给一旁的骆琛抛去了一个眼?神,大有“你要?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我打断你狗腿”的架势。
骆琛今日却反常的开心?,嘴角的笑一直没落下?来,总觉得漂亮的桃花眼?里好像带着几分坏笑,梁梦几次看他都忍不住想问是不是哪儿坏掉了。
但她没那个功夫,领导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专访省级戏剧表演艺术家,她要?回去提前看资料准备好提问的问题,哪怕明知道?骆琛装了一肚子的话要?和她说,她也只是打发他和大哥聊天,自己回卧室忙了。
两人在感情上都稍显笨拙,而且时机也总是那么?的让人无奈。城
骆琛只得在等待中?压下?了急于倾诉的消息,落寞地踩着月色回家。
而梁梦听到新?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了。
第073章73
周婷的婚礼前一天?是多么风光,第?二天?就有多狼狈。
婚礼结束的那?天?夜里,亲朋散去,刘家那?座有几分?雅致的小院里徒留一地的冷寂与沉默。
刘父坐在院子里埋头抽烟,刘母不住地给?周婷住的那?屋甩眼刀,向来爱护儿子的她忍不住小声地骂:“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别的本事没有,玩女人倒是无师自通,不长?眼给?家里招了这么个麻烦。我以后再不管他?。”
刘父闷不吭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老?婆,显然也装了一肚子的气。
两?口子也无暇顾及儿子屋里正上演着怎样?一副全武行,听到屋里的电话?响了,刘父快步回去接了。
而这边周婷和刘宁安一人坐在床的一边,一个得意洋洋,摆弄着红艳艳的涂了指甲油的指甲,一个满肚子怨气,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不管你怎么想,以后咱们就是两?口子了,你要是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保证不会亏待了你。”
刘宁安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一声:“看把你能耐的,当?表子还当?出荣光了?扒着一个年纪能给?你当?爹的人,我还怕那?股恶心的味儿冲了我的鼻子。”
被喜欢的人这么不留情面的骂,而且今天?还是两?人结婚的好日子,哪怕周婷再怎么劝慰自己也压不住心里的酸涩和难过,一个没收住泪水直接从眼眶里涌出来。
“刘宁安,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你,我是真喜欢你,要不是你逼我我能走到这一步吗?如果不是我找了个靠山你会这么老?实?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梁梦,不就是她不让你碰,所以在你心里她就跟仙女似的,我就是块烂抹布是吧?可那?又怎么样??人家宁肯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在一起,也看不上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在梁梦眼里你不也是个烂人,管不住自己的那?玩意儿像个畜生一样?。”
刘宁安最听不得就是说他?不如骆琛那?个混混,瞳孔蓦地放大,嘴角紧抿,脸上留下的伤疤在他?作出怒极的表情时显得尤为凶狠,像是一口积压了许多发酵气体的大缸终于撑不住“轰”地一声炸开。
他?一下子蹦起来,绷起的肌肉撑起衬衫,他?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步走到周婷旁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再说一次?”
周婷是真的怕了,像自然界弱势的动?物以瑟缩低头的姿势来讨饶,连吭都不敢吭。
刘宁安到底是个男人,她压根受不住他?的力道,只是她识相的低头了,但耳畔依旧响起清脆又震耳的把掌声,火辣辣的疼从脸颊一直荡漾到内心,她的心脏抽疼,她从未想过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竟然真的一点都不顾念昔日的情分?,下死手的打她。
这种痛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哪怕她强压着还是叫喊出声,又哭又喊冲破空气传到附近的人家耳中,有好奇的人兴冲冲地跑出来贴在墙上听动?静,甚至有好事的还想跑来做好人,到底还是被家人以不得罪刘家而被劝下来。
就在刘宁安如一头打红了眼的动?物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直到一声低沉的呵斥唤醒了他?:“够了,别打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宁安,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刘宁安抹了一把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婷,跟在刘父身后离开了。
周婷跌坐在地上,腰背拱起,久久都没站起来。
“活该,这就是你嚣张的代价。你知道刚才谁打来电话?吗?”
刘母轻蔑的一笑,让周婷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费力地抬起头,肿的眼睛困难地睁开,像个女鬼一样?恨又怒又悲哀。
“你的那?个靠山被上面敲打了,你说是他?的前途重要还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货色重要?”
周婷艰难爬起来的动?作僵硬,声音沙哑而沉重:“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这个不值钱的东西被抛弃了,没靠山了,以后不能再耀武扬威了,谁都可以收拾你。明天?就从我家滚吧,刘家不留你这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