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佑二年(1276年)正月,文天祥担任临安知府。
可随着蒙古铁骑逼近,临安府内人心惶惶,大批人试图逃离都城,尤其是朝廷大小官员。
元兵攻破潭州,宋将李市自杀。此时之前已经被元军围城三月有余,湖南各城听闻潭州沦陷,多有投降。伯颜行军至皋亭山(在杭州东北,临平镇西南)。而这个时候,文天祥由枢密使升为右丞相兼枢密使,作为使臣到元军中议和,与元军主帅伯颜争论。伯颜发怒拘捕了他,与其同左丞相吴坚、右丞相贾余庆等人向北行至镇江。文天祥与他的侍客杜渐等十二人,于夜间里逃入真州。
正月初五,宋朝廷派遣监察御史刘祒奉表于元军表示愿意称臣,表书所言宋朝廷愿意上大元皇帝尊号为仁明神武皇帝,每年缴纳银两以及绢布二十五万,请求保存疆土以奉祭祀祖先之礼;十八日,宋朝廷派遣监察御史杨应奎奉上国印玉玺投降;二月初五,率领百官在祥曦殿拜表,诏谕郡县投降,元朝使者进入临安府,封府库,收史馆、礼寺图书和百司印符、罢除了官府和侍卫军;不久之后,在上都,年幼的宋恭帝赵?被谢太后抱着朝见元世祖忽必烈,赵?受降为开府仪同三司、瀛国公。
此时文天祥已躲开了元军的追捕,写信给两个制置使,派遣使者四面联络。文天祥听说了年幼宋恭帝赵?已经被太后等人抱着去向元朝军投降了,面对大宋朝廷如此处境。
宋度宗赵禥的长子赵昰时年九岁,当时元军逼近临安的时候,赵昰已逃往婺州,被人藏于山中,后来到了温州。
文天祥听说益王赵昰未立为帝,于是上表劝赵昰登继皇帝之位。
五月初一之时,右丞相陈宜中、保康军节度使张世杰和朝臣陆秀夫等人在福州府拥立赵昰即皇帝位,改年号为景炎,册立其母杨淑妃为杨太妃,与赵罡一同听政,力图恢复宋朝。
十一月,在元军步步紧逼的追击之下,赵昰由大将张世杰护卫逃到泉州,后来又被迫逃往潮州。十二月,赵昰等人在广东惠州附近的海上流浪逃亡。
景炎二年(1277年)正月,元军攻入汀州,文天祥于是迁移漳州,请求入卫朝廷。赵时赏、赵孟溁也率兵归来,唯独吴浚的部队没有到。不久,吴浚向元朝军队投降,并且来游说文天祥。文天祥派人把吴浚捆绑了起来,将他吊死在城下。
四月,文天祥率军进入梅州,处死了专横跋扈的都统王福和钱汉英。
五月,文天祥迁出进入会昌(古称九州镇,今江西省赣州市下辖县)。六月,进入兴国县(江西省赣州市辖县)。
七月,派遣参谋张汴、监军赵时赏、赵孟溁等率领大军进逼赣城,邹洬率领赣州各县的军队攻取永丰,他的副官黎贵达率领吉州各县的士兵攻取泰和。吉州八县攻克复辟了一半,仅剩下赣州没有攻打下来。临洪各郡,都送钱财物资犒劳军队士兵。
潭州赵璠、张虎、张唐、熊桂、刘斗元、吴希奭、陈子全、王梦应在邵州、永州等地起兵,克复数县,抚州人何时诸人起兵响应文天祥。分宁、武宁、建昌三县豪杰都派人到军中接受调遣参战。
元军江南西路宣慰使李恒派遣士兵入援赣州,而自己率兵在兴国进攻文天祥的据点。
文天祥没有预料到李恒的兵突然攻至兴国,于是率兵撤退,靠近永丰的邹洬。邹洬的军队已在他的前面溃败,李恒于是穷追文天祥至方石岭。部将巩信坚守拒战,身中数箭而死。
文天祥到达空坑,士兵都被打败溃散,文天祥的妻妾子女都被抓住。赵时赏坐在轿子中,后面的元军询问他是谁,赵时赏说“我姓文”,众兵以为是文天祥,活捉了他返回军营,文天祥因此得以逃脱。彭震龙、张汴等死于军中,缪朝宗上吊自杀,赵时赏及吴文炳、林栋、刘洙、萧敬夫、萧焘夫等均被杀害。
文天祥召集残兵奔赴循州,驻扎于南岭。黎贵达密谋向元军投降,被擒杀。景炎三年(1278年)三月,文天祥进驻丽江浦。
景炎三年(1278年)三月,赵昰在逃亡的过程中,经历无数次惊吓和颠簸,于四月病死,年仅十一岁。
而赵昺被陆秀夫、张世杰于同月冈(冈、碙)州(今广东江门新会会城镇)拥立为帝,五月,改年号为“祥兴”,六月,迁到崖山(今广东省新会县南)。与此同时,南宋右丞相文天祥在五坡岭(广东海丰)被元军统帅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所俘,其统领的督军府从此瓦解。
六月,文天祥被押送到广东途中,经过澳门附近海面零丁洋。
祥兴二年(1279年)正月,元朝之将张弘范率水陆两路元军直趋崖山。崖山背山面海,地势险要,张世杰下令焚烧岛上行宫军屋,人马全部登船,然后依山面海,将一千多条战船排成长蛇阵,用绳束连接在一起,船的四周筑起城楼,船上涂上一层厚厚的湿泥,缚上一根根长木。将赵昺的座船安置在中间,诏示将士与舰船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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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范见宋军战船集结,行动不便,就先用小船装满柴草,浇上油,点火后乘风攻击宋水军。宋军船上的湿泥阻止了火势蔓延,长木又顶住了火船,使元军的火攻归于失败。张弘范又阻断了宋军的水源,封锁了海口。宋军士兵是饥渴交加,处境日益困难。张弘范派人劝降,被张世杰拒绝。
祥兴二年二月初六(1279年3月19日),双方进行了最后的决战,张弘范分兵四路,发动猛攻。宋军正在拼命抵抗时,忽听得张弘范所在的指挥船上奏起了音乐。宋军以为这是元军将领在举行宴会,战斗就松懈了一下。不料此乐声其实是蒙古元军总攻的信号,张弘范的指挥船直扑而来,箭如暴雨。
元军在乱箭掩护下,夺走了宋军的战船七艘。各路元军又一齐猛扑过来,从中午到傍晚,海战进行得异常激烈。
忽然,张世杰见到一条宋船降下了旗帜,停止了抵抗,其他战船也降下旗帜,知道大势已去,急忙一面将精兵集中到中军,一面派出一只小船和十多名士兵去接帝昺前来,准备突围。
赵昺这时正由左丞相陆秀夫守护着,待在一艘大船上。小船来接赵昺,陆秀夫一是因为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二是因为担心赵昺如突围不成而被元军截获,坚决拒绝。他知道君臣都难以脱身了,就连忙跨上自己的座船,仗剑驱使自己的妻子投海自尽。然后换上朝服回到大船礼拜赵昺,哭着说:“陛下,国事一败涂地,陛下理应为国殉身。德佑皇帝当年被掳北上,已经使国家遭受了极大的耻辱,陛下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宋末帝赵昺闻言,则给吓得哭作一团。可过一会,这个八岁的小皇帝就不哭了,他看了看陆秀夫,又看着元军侵袭四面楚歌,咬了咬牙对陆秀夫说道:“朕宁死也不当亡国奴。”
陆秀夫听了赵昺之言,将黄金国玺系在腰间,背起赵昺奋身跃入大海,以身殉国。顷刻间君臣二人就沉没得无影无踪。其他船上的大臣、宫眷、将士听到这个噩耗,顿时哭声震天,几万人纷纷投海殉国。
张世杰率领水军余部突围而出来到海陵山脚下,不久,有人带来了陆秀夫背负赵昺共同殉国的噩耗。张世杰悲痛不已,此时,飓风再来,部下劝他上岸暂避。张世杰俯视着在风浪中飘摇的宋军残船,拒绝暂避。
张世杰绝望地回答:“无济于事了,还是与诸君共甘苦吧。”又说道:“我为赵氏,也算竭力了,一君身亡,复立一君,如今又亡,我在崖山没有殉身,是望元军退后,再立新君,然而,国事发展到如此地步,难道这是天意。”说完堕身入海,为国为民族尽忠殉国。南宋宣告灭亡。
时文天祥被押解至围崖山,不胜感慨,作诗《过零丁洋》。诗曰: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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