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以前在部队当过兵,虽然是炊事班的灶头兵,但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绰号叫耗子,那人是个侦查兵,教过他许多东西。
侦查兵里有一种列队战术,叫鸡爪阵。顾名思义,就是队形像鸡爪一样,几队散开,但是最后有人充当阵眼。
这样搜索的范围足够宽泛,而且还能彼此顾及。
现在大家都没有通讯设备,在队形最前方的人如果出事,喊一嗓子,能让后面的人知道,逐渐往后传递,到达阵眼的位置。
这个阵眼的位置,就很关键了。
他要有足够大的本事,度还得够快,任何一个点的人生意外,都能以最快的度过去驰援,然后回到原地。
刘大牛把手搭在钱道长肩膀上,语重心长道:
“我们这里能担此重任的,只有你了,钱道长。”
“就凭你刚才召唤的那道雷,我相信你肯定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这——”
钱道长再爱打肿脸冲胖子,这时候也装不下去了,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我不行的!”
“这得让洛溪来,刚才那个雷是她放的。她是真正的天师,我就是给她打打辅助的。”
“钱道长!”
刘大牛的脸上带了一丝怒意,把钱道长拉到旁边,压低嗓音。
“我知道你肯定收了孙总不少钱,所以这么卖她面子。”
“但现在性命相关,不是讲人情的时候啊。”
“哎呀!什么人情不人情吗!你们到底要咋样才相信洛溪?”
钱道长急了。
“叫我当啥阵眼,我自己都还中蛊了,半小时作一次,到时候什么都顾不上的。要我看,你们都出去,我得留在这里休息!”
不管刘大牛咋说,钱道长死活不肯担这个责任,甚至无赖似的,开始往树上爬,找到一个好位置就躺那不动了,说要睡个午觉。
刘大牛没办法,钱道长不肯去,他又信不过我,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我好赖话都说尽了,这些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肯帮我去找桑桑。
我心头也有几分火大。
“行,那我自己去。”
“你们继续躲在这当缩头乌龟吧。”
“一会找到桑桑,我会直接跟她离开虫林,你们爱死不死,不关我事。”
说完这些话,我扭头就走。
钱道长原本翘着二郎腿躺在树杈上,立刻睁开眼睛,一咕噜从树上滑下来,屁颠颠跟在我身后。
“洛溪大师,等等我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眼看着我跟钱道长都走了,刘大牛那伙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指责一顿,这才不甘不愿地跟上来。
他们不敢赌,在这破林子里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来几个人,说是什么玄学大师,能救他们。
管它真假呢,总不能再让人走掉。
于是,一群人按照刘大牛的安排分成五列,朝四周散开,我跟钱道长留在最后,充当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