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忽然笑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说喜欢喝红酒吗?因为江伯父喜欢。我也喜欢下国际象棋,因为江大哥喜欢。我喜欢插花,弹钢琴,因为江伯母喜欢。我喜欢看文艺电影,因为江月喜欢。”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目标就是长大以后能嫁给江辰泽。”
“我那么努力讨好所有人,可你呢,你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嫁给他啊!”
我思考片刻,认真回答。
“凭他倒霉。”
要不是江辰泽被三阴封魂成了植物人,就江家的门第,这婚事确实咋样都轮不到我啊。
何夏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是啊,江辰泽,你怎么那么倒霉,别人摔一跤都没事,你为什么要变成植物人!”
“不对,不是你倒霉。”
何夏越说越激动,忽然走到床边,盯着江辰泽的脸,抬手甩了他两个巴掌。
“是我倒霉,是我倒霉才对,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我为你学了那么多东西,你凭什么给我躺在这里,你给我起来啊,起来娶我!”
说完又发疯一样抓着江辰泽的肩膀摇晃,摇了几下,江辰泽的脑袋正好撞在床头柜上,“咚”的一下,脑门上立刻起了一大块淤青。
我看得龇牙咧嘴。
“你把他弄伤了,明天周管家问起来咋办?”
何夏嗤笑一声。
“怎么会是我弄伤的,是你啊,洛溪。”
我茫然:“什么?”
“蠢货!”
“周管家信你还是信我,江伯父信你还是信我?就凭你这种脑子,还想当江家二少夫人,你趁早收拾东西滚回你的农村去吧。”
何夏发泄了一通,又坐回沙发上喝酒。
她好像确实是醉了,指着江辰泽的身体一顿大骂,说要给他最后五年时间,如果在她三十岁之前,江辰泽还不能恢复健康,她就要另嫁他人,让他后悔一辈子。
骂着骂着,何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和江辰泽面面相觑。
江辰泽摸着脸,神情呆滞,仿佛刚才那几巴掌透过他的身体,甩到他灵魂上了。
我安慰他。
“何夏喝醉了。”
“她可能是有什么苦衷。”
“毕竟像她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子——”
江辰泽:“闭嘴!”
江辰泽捂着耳朵,蹲到墙角,一个晚上没再跟我说话,我也乐得清静,明天还要跟程桑桑去跟踪季锦言呢,养精蓄锐最重要。
第二天早上,何夏趁我醒之前就悄悄溜走了,我在厕所洗漱换衣服,几个女佣拉开窗帘,夸张地捂着鼻子尖叫。
“天呐,洛溪,你怎么能在房里喝酒!”
周管家一个箭步冲进来。
“谁,谁喝酒?”
阳光透过落地窗撒进房间,周管家转头看了一圈,视线扫到江辰泽脑袋上的淤青,顿时瞳孔一缩。
“二少爷,洛溪,你对二少爷做了什么?”
我一边刷牙,一边从厕所探出头来。
“哦,昨天何夏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