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放下针剂,重重盖上药箱盖子,冷着脸,伸手朝外一指。
“出去!”
江明舟给我们解围。
“洛溪也是关心小月,何夏,这个解毒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江明舟问了,何夏才不情不愿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张说明书,对着灯光念给众人听。
“心慌、心悸、恶心、呕吐、失眠,都是一些常见的副作用,虽然对身体也不好,但你看看二姐都这样了,还用在意这些副作用吗?”
听起来没什么大毛病,江云山夫妇在这,我也不可能阻止何夏,我只能点点头。
“那你打吧。”
何夏翻个白眼。
“好笑,我还得听你的吗?”
“那你别打。”
“你——江伯父,能不能把她们两个请出去,她在这闹,我静不下心打针。”
江云山气的用力挥着手上的拐杖。
“你们给我出去!”
我跟程桑桑只能先退到门外,程桑桑很生气。
“不是叫我来解蛊的吗,那个河虾又是干啥的?”
“她叫何夏,是个医生。”
我给程桑桑把情况解释一遍,她听完皱着眉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不是吧,洛溪,你可是堂堂紫袍天师,多少人请都请不到的。人家都不信咱,咱还需要上赶着吗?”
“我也没办法,我们老头让我来江家拿一件法器,好像就在江月手里。等会你给她解完蛊,就提这个要求。”
我们两个讨论完,江夫人抹着眼泪出来了。
“小月,你在房里睡一觉,好好休息。”
江云山拄着拐杖,一手搭在江夫人的肩膀上,很是感慨。
“只要灵倩能顺利生下孩子,小月的病能好,我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江夫人苦笑。
“还有辰泽呢?”
“我们家,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孩子们一个一个接一个出事,哎——我情愿所有不好的事都发生在我身上。”
“辰泽——”
江云山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重重叹口气。
“辰泽是好不了的,这都是命。”
他的手还搭在江夫人肩上,江夫人往前走得快了一步,江云山一个趔趄,江夫人又赶紧回头扶稳他。
“现在天气都热起来了,你这老寒腿怎么还不好啊?”
“一年比一年严重,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何夏快步走过去,扶住江云山的另一只胳膊。
“江伯父,放心吧,过段时间我会再约国内的顶尖神经科专家会诊一次,辰泽一定会没事的。”
这次,江云山扯了扯嘴角,却没接她的话头。
全国的专家算什么,江辰泽躺在床上的第一年,他可是把全世界最出名的专家都请了一个遍。
特别是美国有一个业内顶尖的权威医生,早就已经退休,跑到亚马逊一带隐居,研究原始丛林里的动植物去了。
江云山花了巨大的代价才找到他,请他出山,更是出了天价,那老医生在沪市呆了半个月。
他很直白地说,连上帝都救不了江辰泽。江辰泽的神经元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毫无康复的可能。
也就是这个顶尖专家宣判死刑以后,江家才彻底死了这条心,不再到处发疯一样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