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意到刘元河家院子围墙的一处角落,砖块稍有松动,那里便成了他选定的潜入路径;
还摸清了刘元河夫妇每晚大致入睡的时间,精心谋划着这场罪恶行动,满心期待着一击即中,顺利拿到高额酬劳,从此改变自己窘迫的生活状态。
终于,四月十三号凌晨,夜色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整个村子被死寂笼罩,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划破这静谧的黑暗。
李冠富身着一袭深色衣衫,头戴黑色棒球帽,将面容遮去大半,蹑手蹑脚地来到刘元河家围墙外。
他身形灵活,顺着之前踩点现的围墙薄弱处,双手攀住砖块边缘,借力一撑,双腿迅跟上,如鬼魅般翻墙进入了院内,落地时只出极细微的声响,生怕惊扰了这沉睡中的“猎物”。
悄然潜入卧室后,李冠富瞧见刘元河正沉睡在梦乡之中,毫无防备。
他攥紧手中匕,按照预先计划,本想以最快度、最大力度挥下,一击砸晕刘元河,再从容不迫地实施那残忍的刺目恶行。
然而,世事总不遂人愿,当那沉重的棍棒带着呼呼风声砸向刘元河头部时,或许是多年劳作铸就的顽强体魄,又或许是命运冥冥中的警醒,刘元河挨了这重重一击后,并未如李冠富预期那般陷入昏迷。
他脑袋“嗡”的一声剧痛,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迷糊间瞧见眼前黑影晃动,本能反应让他不顾头部的晕眩与疼痛,爆出惊人的反抗之力,瞪大双眼,嘶吼着爬起身来,挥舞着双臂与李冠富扭打在了一起。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桌椅被撞翻,物品散落一地,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刘元河边打边大声呼救,那呼喊声在寂静夜里如同洪钟鸣响,穿透墙壁,传向四面八方。
李冠富心中顿生慌乱,原本笃定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彻底打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焦急。
他深知,一旦惊动了周围邻居,自己势必插翅难逃,身陷囹圄。
在刘元河又一轮激烈反抗、呼喊声愈高亢之际,恐惧彻底占据了他的心智,他不敢再恋战。
用力挣脱刘元河的纠缠,顾不得捡起掉落的匕,转身按照来时路线,手脚并用再次翻过围墙,在夜色掩护下,如丧家之犬般逃之夭夭。
只留下被打得遍体鳞伤、满心愤怒与疑惑的刘元河,以及那一片狼藉、仿若战场的屋子,而罪恶的阴影,依旧在黑暗中徘徊,伺机而动。
任务以那般狼狈不堪、始料未及的方式宣告失败后,远在异地操控这一切的那名所谓“杀手组织管理者”,犹如被戳破的气球,精心构筑的计划泡沫瞬间破碎,让他再也坐不住那看似稳坐云端、运筹帷幄的“交椅”。
四月十四号,他心急如焚,仿若被烈火炙烤着后背,马不停蹄地从隐匿之处奔赴邯郸这座已然因这起罪恶事件而暗流涌动的城市。
恰似一只嗅到血腥味却仍贼心不死的恶鲨,妄图在这片浑浊水域中继续搅弄风云、达成目的。
两人在邯郸一处隐蔽昏暗的街角匆匆汇合,面色凝重,眼神中交织着不甘、恼怒与一丝穷途末路的疯狂。
那管理者身形瘦削,目光狡黠而阴鸷,平日里总是藏身于电话那端,用冰冷指令操控他人,此刻却也被迫走到台前,亲临这混乱“战场”。
他眉头紧皱,声调急促又压低嗓音数落着李冠富的失误,唾沫星子飞溅,可骂归骂,事已至此,补救计划迅在他精明却满是邪念的脑袋里成型。
“不能就这么算了,刘元河必须得除掉,这次得做得干净利落!”
他咬着牙,从随身那只破旧却神秘兮兮的背包里,掏出早已备好的电棒,那电棒在幽暗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电极头闪烁着危险的寒光,仿佛在预告着即将释放的暴虐力量。
他将电棒重重塞到李冠富手中,恶狠狠地叮嘱道:“这次再失手,咱俩都得完蛋,拿好了,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随后,又摸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数也不数便甩给李冠富,“去,买点吃的,别饿着肚子误事儿,再弄辆电瓶车,方便咱们行动,别再瞎折腾!”
李冠富接过钱,唯唯诺诺地点头,揣着满心忐忑与对再次作案的恐惧,转身融入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不多时,一辆半旧的电瓶车停在了约定地点,车身上还带着斑驳的泥点与划痕,如同他们这场罪恶行动般,充满了仓促与不体面。
夜幕再度如厚重黑幕般缓缓垂下,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掩盖着无数的秘密与罪恶。
那管理者为掩人耳目,特意乔装打扮一番,穿上女性的长款外套,将头塞进一顶女士毛线帽里,脸上还挂着一只医用口罩,试图用这粗糙伪装混淆视听。
两人跨上电瓶车,融入夜色车流,开启了这场孤注一掷的搜寻。
他们穿梭于邯郸城大街小巷,逐家逐户地排查医院,每到一处,眼神便如饿狼般在医院入院口、病房楼外扫视,不放过任何可能藏着刘元河的角落。
寒风呼啸着刮过脸颊,吹起衣袂,可他们浑然不觉寒冷,满心都是找到目标、完成“任务”的执念。
历经数小时的奔波与寻觅,终于,在那家医院,他们捕捉到了刘元河的踪迹。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关键时刻,为正义亮起一盏明灯。
值班护士小王凭借着职业练就的敏锐直觉与高度警觉,识破了他们的伪装。
锁门之举恰似一道坚固防线,将他们的罪恶之手再次挡了回去,两人只能又一次在慌乱中夺命而逃,电瓶车在夜色中歪歪扭扭地疾驰,恰似他们此刻失衡的心态与破碎的计划。
可即便两次碰壁,他们的恶念依旧如附骨之疽,顽固得难以祛除。
听闻刘元河的女儿在家,这丧心病狂的两人竟瞬间将目标转移,妄图将毒手伸向无辜女孩,以毁容这等残忍手段来泄心中怨恨、达到那扭曲目的。
他们怀揣着电棒与新添的凶器,再度骑着那辆承载罪恶的电瓶车,朝着刘元河家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