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哦不,也不算第二天了。总之是早上,几个虔诚的信徒一大早就来排队了,见这里乱糟糟的,就好奇地进了小屋。
“妈妈咪呀!”“救人的说!”
他们找来一个以前是医生的信徒,请他给戴着头盔的家伙处理伤口。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说……”他们没有药品,直接包扎的话肯定会伤口感染的。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商人来到了集会点,二话不说就丢了个急救包给他们。
“让你们的弥撒醒来后见我。”
嗯,大概是十点多吧,太阳很耀眼。别西卜靠墙坐着,微微睁眼。
“要不要多睡一会儿呢?”是妹妹的声音,像一样轻飘飘的,甜甜的。她微微笑,又担忧地皱起眉头,跪在他的面前。
因为哥哥受伤很重,所以醒了她也不能离开,确保哥哥完全恢复。
“不。”别西卜摇头拒绝,睁开了眼,扫视她的全身,确认没有伤后,松了一口气,又猛地撑起腰杆,转头向一边,“老大——”
“嘘——”信徒竖起手指,示意他别大喊,“没什么大事,但要休息。”
说罢,他便溜出门外。一旁,用凳子架起的担架上,老大正盖着毯子呼呼大睡,整张脸都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留着嘴巴和鼻子,眼睛都捂上了。
“哦……”别西卜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塌倒回去。
屋外,信徒们忙忙碌碌打扫起了卫生,又推来土把满地的裂痕给填好拍实了,血迹和油渍也用水冲干净了。
妹妹来回歪头,怎么看都不满意。
“怎么了?”别西卜打量着自己的身体,骨折的手,断裂的下肢,都再次奇迹般复生了,知觉有,但很弱,拼尽全力,累到满头大汗也只能把腿抬起一点点。
“你也休息。”她伸出手指,抵在他的额头上,不让他起来,“起码再睡十个小时。”
“十分钟可以吗?”“不许讨价还价!”她一把捏住他的嘴巴,眯眼撇嘴靠近,相当不满意,“我是主教,弥撒先生得听我的。”
别西卜没得选,只能坐等恢复行动能力。
“那个……对不起。”她似乎觉得自己凶过了头,抱歉地挠挠头,弯下腰去,“打到一半就自顾自睡觉了。妹妹太自私了。”
“量力而行,”别西卜伸出自己仅能动的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又挠挠她的下巴,抖得她来回摆头,痒到笑出声来,“你能陪我,我恨
很幸福。”
她愣了一下,又红着脸飞出门外,露出半个头来:“谢……谢谢,我给你弄吃的,别乱动哦!”
她嗖一下又不见了。手臂依然酸酸麻麻,别西卜挣扎着想要抬起。
“别乱动哦~”兜里传来稚嫩的声音,还故意模仿妹妹的语气。
“你没死啊。”“欸你这人情商怎么这么低!”小纸片很快切回骂骂咧咧的声线。
“额……那辛苦了。”别西卜掏出它来,抚平它的折角。
“好吧,我大纸有大量,既往不咎。”小纸片嘀咕道,“要是诙笑那种暴脾气的,不得给你头咬掉。”
“那个……黑执事的尸体在哪?”别西卜四下张望,没找到他们。必须要确认他们死了个彻底。
“哦,诙笑已经把他们吞了,评价是:‘虽然不新鲜,但相当有嚼劲的说。’”
诙笑不能吃无恨之人。意思就是说哪怕死掉了,他们身上也有仇恨吗?不……这太违背常理了,那两位黑执事不可能在最后关头还会有所保留,那种恨之入骨的眼神,他不会忘记的……
难不成,还有第三者在场?
“哦对了,今天一大早,有个怪家伙给马斯老大送药来了,不请自来的那种,还指名要叫你。”
送药的?还指名?那不能耽搁……
“饭来啦~”刚要起身,妹妹的声音就传来了。想要逞强的左手都快融化了,身体又倒了回去。
“姜姜!”她双手托着一只钢盆冲了进来,看样子还是馒头,浅黄色的,不过竟然有三个。
“放这儿吧,我自己吃——”“盯……”妹妹脸瞬间拉了下来,俯视着他,影子罩在他身上,迟迟不肯放下。
“唉,情商太低了。”小纸片都不禁叹息,“作为受伤的病人,是不是该……嗯哼?”
别西卜仔细琢磨它的话中意,发现这个谜题比两位黑执事的能力还难破解,最后将信将疑地别过目光去,答道:“吃药?”
“呜……”妹妹揪心的闭上了眼,几乎快哭了。
“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小纸片真不敢相信这种人以后到了社会上该怎么办,“要不要试着请求妹妹的帮助呢?”
“但是我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你!真!逆!天!”“呜呜呜……”她真的哭了,眼泪溅在钢盆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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