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京攥紧了拳头冲到了长平道长的面前,愤愤不平地说道。
“吉尔京。”司灼转头冷呵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自始至终最伤心最难过的人不就是恩人你吗?朋友死了,家人死了,孩儿死了,连我们几个都可能会离你而去。
你想报仇,想赎欠飞落落姑娘的罪,想找回子望,想我们全部好好的……可是恩人你有想过自己吗?”
“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偏偏要把自己逼成赎罪者。人各有命,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所以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庸人自扰?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心里装了那么多的事,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难道还不够吗?其他人爱怎样就怎样好了,求求你放过自己好吗?”
吉尔京年纪虽小,但是格外成熟稳重。他一向安静话少,不适用到他的地方,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少年,却把话说到了司灼的心坎里了。
“别说了。”司灼轻声说道。
“太固执了,可是固执也要有个程度啊!你已经在自己的极限边缘了,太累了,太累了……你歇一歇好不好。
林烊也好,落落也好,仇人也好,孩子也好,你先将他们放一放,实在不行你一个一个来。全部压在你的身上,我们心疼你,因为……我会显得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能看着你承受。”
“没……没有。我不累……”
司灼有些想哭,下一秒又想起自己根本没有流泪的资格,脸色随即又沉了下来。
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空,虚无缥缈的,像她的心一样,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吉尔京说的对,你不要这样逼自己。”
虚弱无力的声音蓦然响起,司灼和他们几个在同一时间望了过去。
“世临。”
“师叔,你醒了!”
“是啊,早醒了。咳咳……我,我没事的。就是,就是有些……咳咳……”
珺之半睁着眼睛,他的鼻子心里还插着输氧管,每每想张口说话,胸口就痛得要死,猛咳不止。
“你不要说话,你好好休息。”司灼连忙上前制止。
珺之咳了一会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休息的时候,那双温柔的桃花眸再次睁开,口中喃喃道:“几点了?约好会长去吃饭的呢,新到来了一批文物,辛苦了。”
“他……?”司灼和长平道长面面相觑,愣住了。
可下一秒,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生了。
“今天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那么简单,一点不想写,浪费时间。”
“写作业?”白亦小鬼飘过来问道。
伴随着白亦小鬼的疑问,司灼和长平道长瞬间石化了。
一魂二魄丢失,果然心智不全,疯疯癫癫了么?
“不,不会的,不会的!”
“砰……啪……”
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摔得粉碎。
一时间,整间病房被压抑的气氛笼罩,没人敢说一句话。
司灼的手指攥紧,松开,再攥紧,再松开……她看着依旧在胡言乱语的珺之。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恩人!”吉尔京喊着就要追出去。
“别去,让她泄一下吧!”长平道长按住了吉尔京的肩头,摇了摇头。
“可是,唉!”吉尔京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也许都怪我们,一点不给她缓缓的机会,才导致把她逼到这个境地。”
说完,长平道长走到了门口,对护士招了招手,说着收拾房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