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一脸认真地跟我说不走了,结果现在不仅临时变了卦,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骗子!”
她几乎是喊出了最后两个字,声音之中除了愤怒,还带着一些委屈。
我挠了挠头,眼神有些尴尬地四处游弋着。
眼神下意识的向楚月和钱明求助。
他们默契地转回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楚月将舱门关上。
核潜艇开始前进,进入前方金属铺设的黑暗甬道,在水流中不断向前方攀升。
我张了张嘴,有些木讷地说道:
“对……对不起。”
好蠢。
好没有诚意的道歉。
我明明知道自己做了绝不能做出的事,但此刻却想不到任何开口安慰的方法。
任凭我如何搅动我一团浆糊的大脑,它都只会向我明确地传达未响应的事实。
路雪扑到了我的怀里,差点让我又躺回到了地板上。
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沾湿了我的肩膀,她紧紧地抱着我,好像要将我揉碎,直到我们紧紧相连,成为彼此身体的一部分。
她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肩膀,她尖锐的牙齿透过衣物,狠狠地撕扯开我的肌肤,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觉得伤口一定是流血了。
可她嘴里出的那种呜咽的哭声,又让我没办法将她推开,只能任由她这样咬着。
核潜艇在静默中行驶着,直到我们驶出了避难所底部地下河道的金属天顶,彻底进入了外面广阔地海域。
不知过了多久,她咬着我的力道才渐渐放松,声音带着哭泣后的哑音。
“你甩不掉我的,你扔下我几次我都能追上来,不信你试试看。”
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里丢不掉的洋娃娃。
我心中暗戳戳地想道。
“这次……这次勉强原谅你了。”
“还有……你的日记本在里面,别把它弄丢了,我们的事你都记在上面呢。”
她很不客气地将手上的挎包摔到了我的脸上,语气不满道:
“你要好好写,把有关我的部分写得好一些。”
“你现在写得内容简直像个只能住在地下室里的三流作家写出来的。”
我一面听着她话语里没有完全消失的哭腔,觉得有些好笑,一面又摸了摸鼻子,为自己在日记里说了她的坏话而感到有些尴尬。
因为她既然这样评价,就代表她已经看过我的日记了。
事实上,她已经原谅了我好多次,可我总是对不起她,一路上,几次三番地害她落泪。
“还请陛下给为臣一个机会,在下一定好好记录,再不干这种诋毁抹黑之事。”
一旁的楚月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啊?”
白沙在我们的身侧来回踱步,似乎并不理解我们此刻正在做什么。
路雪很轻松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却仍旧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楚月疑惑道:
“陈闲,你干嘛还坐在地上?”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腿麻了。”
“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