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是被摔下去的,不死已经算命大了,他知道自己身上必然不好看,洛席枫只是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要想恢复到之前的干净白皙,怕是不可能了。
青弦叹了口气,开始给他伤口上药。
“我今天要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管了?”
“会好的。”安叙闷声道。
只不过会留下疤痕而已。
“你才二十,留疤好看吗?”青弦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又不是女孩子,也不露背,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你现在不懂,等以后年纪大了就明白了。”青弦道,“一然身上的疤你见过吧,好看吗?当初我要给他治,他不干,非要拖,拖到现在没法治了。”
安叙对江一然身上的伤只有心疼,并不会觉得难看。
“一然肯定是和你同样的心理,你想让他愧疚一辈子?”青弦慢慢地给他缠上纱布。
“为什么会愧疚?”安叙偏头,“这又不是他的错。”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青弦说,“一然……”
“冒昧打扰一下,你俩说话我听得见。”
江一然将煮好的面条放在桌子上,瞪着青弦。
青弦无奈,知道他不让说。不过自己已经提醒到这了,安叙应当猜的出来。
“吃饭吧,我先走了,你的药要每天敷。”青弦将小药瓶塞到江一然手里,转身走了。
“还想留他吃个晚饭呢。”江一然耸肩,对着安叙无奈一笑。
鸡蛋是煎的,他知道安叙不吃溏心蛋。
“一会吃完了去洗个澡就休息吧。”江一然拨开青年两侧的碎,“你很累了。”
“从哪看出来的?”安叙问。
“我们心有灵犀。”江一然笑说。
“过几天我要去c市。”安叙道。
“嗯,我陪你。”江一然道。
“我那天……和若尘赶去的时候惊川宗所有法阵被破坏,王衡宇已经带人撤退了。”江一然想了想,问,“你在惊川宗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桃灼哥那边路口没守住,他们想来一招声东击西,我从半路拦下了他们。”安叙道,“没拦住就算了,还被咬了一口。”
江一然朝他脖颈间看去,当真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咬痕,已经快要愈合,看样子会留疤。
“疼吗?”男人手覆上去,缓慢地摩挲那一小块皮肤,直至被搓红。
“疼。”安叙道,“最后我被夏轩坊的人救了,遇到了洛席枫前辈,便没有了。”
“洛席枫怎会和夏轩坊的弟子混在一起?”江一然动作一顿。
“许是他与夏轩坊某位公子有缘。”安叙轻笑,“就像我们一样。”
“这可不一样。”江一然说。
“他们是缘分,我们是命中注定。”
“这有什么区别?”安叙歪头。
“你是我弟弟,我护你一辈子,但你也得拿一辈子跟我交换。”
我们生来就违背了伦理道德,便不存在缘分一说。
青年眉眼上挑,轻轻唤了他一声:“哥。”
是哥哥也是爱人,是亲情也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