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大夫!不行了!”
刘半仙的话他虽然没听清,但见沈归‘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但也知道是出了问题,便赶忙跑回后堂。
没过一会,就由后堂走出了一位姑娘。圆圆的小脸,五官十分清晰,鼻头脸颊间还带着些婴儿肥,一张小嘴也嘟的很高,虽然双眼肿的像桃一样,但还是挡不住惹眼的睫毛,又长又翘。
李乐安一回到医馆,便扑进了内诊室哇哇大哭起来,好在后堂还有工匠正在翻修房子,什么声音都会被震耳欲聋的噪音所挡,可以让自己哭的是又痛快又安心。没过一会,那新雇的学徒就冲了进来,才说几句就现噪音太大,便先指了指外堂,自己‘噗通’一声就躺到了地上。
李乐安一看便明白过来:外面来了疾病患者,此时已经昏死过去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也顾不得自己哭肿的双眼,胡乱用衣袖抹了抹脸,便跑到了正厅。
“他怎么了?只受了三剑,会伤的那么重吗?”
李乐安一眼便看见趴在地上的沈归,小嘴撅的更高了。现问话被噪音所掩,便朝着跟出来的小学徒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后堂,没过多久,后面便再也没有噪音传出来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怎么就昏死过去了?”
怨归怨,恨归恨,但作为一个大夫,李乐安还是先关切起病人的身体状况来。
沈归一听“昏死”二字,顿时心中大喜。本来二人刚刚闹过一场,自己又被刘半仙拖来这里,就十分不好意思。此时一见李乐安误会,所幸直接闭眼装死,好歹也先过了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刘半仙一脸的焦急,指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归:
“我也不知道啊,就你们刚才散了之后,这小公子就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老头子我打听到,你们回春医馆是最近的医馆,这才把他拖到这来。”
李乐安听完也没接话,走到沈归附近,并没有伸手触碰。先是由上到下的观察了一遍,这才伸手扣住了沈归的脉门:
“脉像平和,气息悠长柔软,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说完指着刘半仙与小学徒的:帮我把他翻过来。
刘半仙面上装出一副费力的样子来,手上却暗中使劲掐了一下沈归。沈归则紧咬牙关继续装死。
“背部的剑伤没什么问题,胸前的剑伤只是略深,难道是引得风毒入里呢?可他身体既没有热,也没有抽搐,这症状表里不合呀。”
李乐安满面的疑惑,仔细的看着沈归。这一观察不要紧,她却看出了些许端倪来:沈归不但两鬓有汗,身体还有几不可见的细微动作。于是她刻意大喊一声:“大黄!把医箱拿来。”
小学徒大黄在内堂转了个圈,便抱出一个精巧的药箱来。李乐安拿出针包,取一根通窍的四寸大针在手,使劲地甩着胳膊,嘴里还朝着看热闹的刘半仙说:
“老先生,我这一针下去,若是管用的话,那人就算是活了。”
钓鱼高手刘半仙顿时心领神会的问道:
“若是不管用呢?”
“那就顺手埋了!”
说完,双手紧攥大针,使出了一手“月兔捣药”,紧闭着双眼朝沈归扎了下去。
沈归听完就心知败露,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玉兔李乐安”的攻势。见李乐安正捏着几根毫针向自己扑来,急忙转身要躲……
“啪!”
沈归再一次应声而倒,始作俑者刘半仙笑着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小姐请随意。”
李乐安虽然武艺稀松,但此时面对被制住的沈归,已不亚于达摩转世。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过了半个时辰,便已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