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部分忠诚且死板的骑士一往无前,按照原定计划纵马跃入车阵之中。
压向张永元的战马,就属于这样的一个愚忠骑手。
战马躲过了实心的炮弹,在密集的弹幕中毫无伤,在加下一举跨过齐胸高的战车,连铁丝网都没碰到。
“真是一匹好马!”
在最后一刻,张永元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可惜落在了鞑子手里。”
接着,他就被一个部下猛地一拉,擦着头皮躲过了铁蹄的践踏。
“杀呀!”
七八个举着明军士兵将刺刀插入那匹马的马腹,然后对摔落在地的蒙古士兵来了个“万刃穿心”。
张永元在惊魂落魄中站起身,将灰土和草根从嘴里吐出。
他娘的,差点成为北伐军第一个阵亡的游击将军。
举目望去,近三千骑兵分成了两股洪流,从左右两侧绕过了铁车阵。在绕行的过程中,又有大量骑手中弹倒地。
成功抵达另一面的骑兵稀稀拉拉,恐怕已不足两千骑。
那些勇敢向车阵跳跃的骑兵中,有一部分被铁丝网挂到马脚,重重摔在防线上。连人带马近一吨重,几乎将大铁车掀翻。
还有一部分骑士成功跃入阵中。
疯狂马匹,歇斯底里的士兵,给阵中带来不小的混乱。
可惜他们人数太少,明军的铁车阵依旧坚如磐石。
马宝估计得没错,人和战马都是有灵性的,不可能像僵尸一样来个以命换命。骑兵连长矛阵都冲不破,不可能冲得动铁车阵。
看到第二拨骑兵即将来袭,张永元挥动着手臂,向部下出嘶吼。
“炮兵团,先将臼炮展开,贼人马上就到了,快,快。”
……
几十里之外,安亲王岳乐也面临一样的难题——面对海量敌人冲锋,到底该怎么守。
这次不同以往,明军在四个渡河点起进攻,到了河对岸时,已经散开成一条线。
冰层就像无数条桥梁,将明军士兵送到对岸。
之前一直倚赖的架桥战术已经行不通,唯有用肉搏战来阻止明军前进。
一时间,长达数里的战线上到处都是喊杀声,两军在战壕两侧互相射击,在战壕内进行肉搏。
在一片混战中,窦名望麾下的一支王牌做好了准备,他们是由一百人组成的掷弹兵千总队。
一个军官向脱了棉袄,身上只剩单衣士兵们大声问道:““现在距离三十丈,再跑十丈就把手榴弹全部扔过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一百壮汉蹲在地上,齐齐出回应。
”好,预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