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走得了吗?
还没走,迟希单手抓着她的后脖子,瞬间控住了她,“哪里去?”
钟语宁苦巴巴叫,“迟希姐姐~我真的冤枉!”
“你不是说手术不是她做的吗?”迟希咬牙切齿道。
“确实不是啊!”钟语宁据理力争,“刚刚夏恬姐姐也说了,确实不是她主的刀!”
“你!你还说她已经走了呢!”
“她确实是要走啊,谁知道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怎么能怪我呢?”
“……”
迟希把人放开。
钟语宁揉着自己的脖子,“本来就没什么事儿,是你非得当个惊弓之鸟,你看,真撞上了不也没地震没海啸吗?”
“是和她没有关系。”迟希教育她,“我的命我认了,不把你家后事解决我什么都干不成!这和夏恬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去招惹她了啊?”
钟语宁蔫巴地不行,“说不定夏恬姐姐根本不会在意呢,她拿捏我妈可比你轻松多了。”
迟希突然松下这口气,脊背弯下去,撑在床板上。
可是,她有这个脸吗?
“你不知道。”迟希的声音轻飘飘的,“破了的镜子怎么圆?”
——
换好衣服,夏恬来到病房,可房间里只有钟语宁一个人。
像被训了,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
“怎么了这是?迟希呢?”
听见她说话,钟语宁抬起头,“她开车去了,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哦。”夏恬过来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钟语宁说,“夏恬姐,这一切都怪我,你能不能,别生迟希姐的气了,你们和好吧,好不好?”
“……”夏恬皱着眉头,她只说,“我觉得,是你没放下这件事。小姑娘,我和迟希,我们俩当事人都放下了?你为什么放不下?”
钟语宁再是低低的抽泣。
“你当年究竟跟迟希说了些什么?”
2015年,盛夏。
迟希陪着夏恬回家取她要的东西,在她家附近的小卖部等她。
本是乐呵呵地走进门,小卖部的阿姨磕着瓜子在看夏家的笑话,她就随便拿了点东西,在货架旁站着磨蹭。
打发时间。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夏家出来的t字路口上。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马尾,一身潮牌,背了个单肩包,叼着棒棒糖瘦瘦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的神态,姿势,都和学生大相径庭,进巷子后便开始找,在一堆堆自行车里找她刚刚看见过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