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担心,”许逢君撩起散到前面的,在后面拢了拢,扎好后轻轻甩了甩头:“我刚刚已经报备完了,后勤和我说,只要没有坏得彻底,今晚就能修好。”
林在水嗯了一声,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下意识道:“你扎头好熟练……”
他眼前闪过零星的片段,鎏金的面具,绢花的裙摆,还有披散的长……自己的手穿插在对方丝间,一缕一缕地归拢到掌心,带着一股细致和珍视的味道。
“其实我之前不会扎的,但是喜欢的人会帮我扎,每次都扎得很好看,”梢在指尖打了个转,许逢君勾唇浅笑,表情有些怀念:“只是这些年,他不在身边,我就按照他的动作,自己磕磕绊绊地学会了,不过还是没有他扎得好。”
“已经,很好看了,”林在水攥紧掌心:“你再等等他,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肯定会回来的。”
许逢君顿在原地,沉默良久后,忽的扬起笑脸:“我不急的,来日方长,他说过,会永远爱我。”
*
林在水在军营一直等到中午,要不是他用光脑打电话过去,真不知道岑致还窝在宾馆睡觉。
岑致打着哈欠进来时,林在水正坐在许逢君旁边,听他讲来军团后参加的第五次战役。
岑致眼睛聚焦了一会儿,看着两人的表情和屋里的氛围,果断地对着自己的脸掐了一下。
“嗷!”
他疼得差点跳起来,伸出手指“你你你”半天,一时也不好指着谁,干脆放下了:“什么情况?二位怎么这么熟了?”
许逢君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笑道:“大概是,一见——”
他声音拖得很长,林在水止不住地想起昨天点赞的评论,尴尬地顺着话往下说:“一见如故。”
“对,一见如故,”许逢君转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林在水:“刚刚成语想不起来了,还好有殿下~”
岑致总感觉短短的一晚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他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于是坐到一边,掏出办公光脑,随意地摆摆手:“你们继续聊,我在旁边改改昨天的心理评估,顺便听听许席的经历,你们不用管我。”
林在水欲言又止,许逢君扫过他的表情,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殿下,我明白心理评估需要长期观察,所以,他要是听,我可以继续的。”
“这样对你是不是不太好?你刚刚明明说只想给我讲。”
他认真地说完,许逢君站起身凑到他身边,弯腰附耳:“殿下,你到底是怕我介意他在场,还是单纯不想让他听见我们的悄悄话呀?”
林在水眼神微动,垂下眸,低声道:“都算,虽然他是带我做任务的议员,但是我觉得他这样不管不顾地让你继续,甚至不征求你的意见,实在缺乏尊重。”
许逢君失笑:“议会的议员都是贵族,所以我感觉这种程度还好,至少他的出点是心理评估。”
“贵族怎么就高人一等了?”林在水心底涌起一阵烦躁,抓住许逢君的手腕:“你是第三军团席单兵,没有谁有资格命令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既然只想和我讲,就不应该让步,如果你不舒服了,告诉我,我可以替你拒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这么大火气,固执地看着许逢君,大有必须得到一句回答的意思。
许逢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我以为什么都要从头再来,联赛那会儿的你可不会这么说……”
他的声音太小了,几乎在唇齿间呢喃,林在水只分辨出来几个字,有些困惑:“什么?”
“没什么,”许逢君晃晃手腕,带着林在水的手跟着小幅度晃动,像是撒娇一样,笑意盈盈的:“那殿下帮帮我吧~”
“好。”
林在水得到允许,立刻起身走到岑致面前:“许席今天请了一天假,剩下的时间先集中做身体素质评估吧,心理评估可以利用碎片化时间,岑哥你不在军营不方便,可以交给我来,到时候我按时给你交报告,请你监督,你看行吗?”
岑致把目光从刚刚改完的字段上移开,挠挠头:“啊?还有这种好事吗?正好我出差不想早起,就当放假了。不过许席居然请假了啊,我还以为今天没任务呢。”
“刚打完仗,收尾工作很多。”
“哦哦,”岑致收起光脑,打了个哈欠:“那走呗,我等会儿把两个评估表都传给殿下,咱们按照流程来就行。”
两个表都很多,密密麻麻好几页,在军营的训练场依次测完力量、度、反应能力的具体数值,差不多又到了岑致该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