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清失魂落魄地走出大殿,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精气神一般,两眼没有任何神采。
太子眼神再次从群臣身上扫过,淡然开口:“可还有人有不同意见?”
有了一名前车之鉴,此刻满朝文武听闻此话,顿时相互看去,无一人敢接话。
为官多年的老油条一个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太子,刚被提拔上来的官员,此刻索性低头,一副怕班主任课堂上点名的架势。
“老七,此事也算因你而起,你怎么看?”久久无人说话,老爷子对顾幸询问道。
顾幸面带微笑,看了太子一眼,朝老爷子行礼道:“儿臣认为太子说得对。”
“我大周近年来确是温和了不少,让有些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确实该时不时地砍两个人头,悬挂一下城头,让部分人认清自己的身份也是好的。”
“不然有些总是认不清自己身份的存在,难免会异想天开,心底滋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这就不好了。”
“贵使说说,本王此话是否合理?”说到最后顾幸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乌达大巫师询问道。
乌达大巫师眼底闪过一丝温怒,又迅恢复到诚惶诚恐的表情:“逍王殿下说得极是,大周乃是天朝上国,威严自然不可辱。”
“嗯,皆是如此,那便拖出午门外,砍了吧,”老爷子随意挥了挥手。
笑看向乌达大巫师:“贵使应该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自作孽不可活,此子竟敢顶撞逍王,实乃藐视君王,死不足惜,”乌达大巫师淡然说道。
“如此甚好,”老爷子点了点头。
数名禁卫军迅走了进来,将刚才出言之人拖了出去。
“大人……大人……!”眼看真要死,此人这才面露惊恐之色,大声呼喊。
站在朝堂之上的乌达族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大周禁军拖走。
一个个表情怒目狰狞,但却被乌达大巫师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如同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死死钉在原地。
被拖走的乌达族青年,惊恐地喊叫,一直持续到老远,最后随着一声凄惨声戛然而止。
惨叫声停止,朝堂之上的乌达众人面色同时一白,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陛下,大殿犬吠的宵小也伏诛,这是宵小人头,请问陛下是否需要查看。”
不足半盏茶的时间,一名禁军双手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人头使用一块红布包着重新走了进来。
老爷子面色淡然地挥了挥手。
“是,”禁军转身就走。
“慢着,”此时顾幸声音突然响起。
顾幸上前一步,朝老爷子行了一礼,开口说道:“父皇我朝向来讲究以礼待人。”
“今日之事虽说是乌达一族管教无法,但毕竟远来是客,儿臣认为我等还需特事特办。”
“儿臣建议,为彰显我朝礼仪,在将这颗头颅悬挂北门之上时,因让乌达使团的众人在最后看上一眼他们同胞的面容。”
“不为别的,就为让其将自己同胞最后的面容牢牢记在心中,待返回乌达族中时,将同胞的还乡之情一同带回去。”
“这也算是体现了我大周,法不容情法亦有情,”顾幸说此话时面色相当平静。
但落入乌达一族人的耳中,却是那么地刺耳。
“臣附议,”顾幸话音落下,右相倪廷辰一板一眼的出班开口道:“陛下,乌达一族不服教化,朝堂之上公然顶撞我朝王侯,按大周律也是诛九族的大罪。”
“按自古惯例外邦使臣对待出访国态度,便代表了出访君主的态度,今日乌达使团成员却公然在大殿之上对我朝王侯不敬,出言训斥。”
“按惯例此事我朝理应迅扣下涉案使团成员,再迅拟定国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其身后君主,对此事进行严厉谴责,重新评估两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