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君反应不大,就是有些意外这位前常相之子的性格。
这可不是传闻中,那娇纵跋扈的常相公子,那只是他的表象。
目光落到那张被娇养出来的脸上,眼底划过嫉妒。
还真是一张美人皮呢,难怪会勾得女帝和那个素未谋面的贱种,倾心如此。
不过,美又怎样,站错了队,那就是尸骨无存了。
想此,收回视线时,瞳孔一缩。
免跪金牌?女帝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一个男人,她是不是疯了?
眼中阴狠一闪而逝,面上依旧和蔼,只是搭在扶手上的倏然握紧。
“太女正君即是太女的正君,规矩是得学,不过不急于一时。哀家为太女选了两位精心培养的教引小侍,你待会儿连同礼仪侍臣一起带走吧。”
说着站起身,缓步走下高台,视线紧紧盯着子安姣好的面庞,继续说:“太女在外为南陵忙碌,床笫之事想是一知半解,你即是正君,就要为辅佐好太女,做好太女的贤内助。”
一番敲打的话语,并没有让子安面上露出其他神情,可他藏在袖中的手是收紧的。
虽说太君是在算计他,但他的话亦是他心中的刺。
姐姐太耀眼,他能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吗?
在宁太君的手要触碰到自己时,往后退了一步,抬眸,不含一丝杂质的茶色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近前人,偏了下头。
声音无害乖软:“可是,陛下给了臣一封圣旨。”
说着借广袖的遮挡,拿出一卷明黄圣旨。
这一个举动,让大殿一片慌乱,接着就是一阵参拜声响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瞬,大殿内只于子安和宁太君伫立着。
宁太君神色一僵,唇角跟着抽搐了一下。
谁家进宫还随身带着圣旨啊,这常静阳绝对是故意的。
子安哂笑,慢悠悠的打开圣旨,转了一个面,让宁太君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陛下可是给殿下了令,余生只能有臣一个侍君呢!”
这话一落,一旁响起了几道惊呼声。
宁太君看清圣旨上的寥寥几笔,差点将自己染了蔻丹的指甲给掰了。
要不是字迹是女帝的,还有玉玺在上面,她还真要以为,这圣旨是假的呢。
好个姬澜凰,居然敢立这样的圣旨。
想到什么,唇角勾起冷笑。
行啊,她这样做摆明了是给非儿让位呢。
想通的她,见常静阳不急不缓的将圣旨收了起来,内心一阵不痛快。
这样被气到胸闷的感觉,多久没出现了。
这小贱人倒是本事大得很。
面上摆出清和但不失威仪的神色,对常静阳说:“原是如此,既是陛下的旨意,那哀家也不好博了陛下的好意。都平身,赏花宴已经开始,过去吧。”
子安笑着点头,“是,太君。”
一众后宫侍君齐声谢礼:“谢太君。”
子安安静的退到一边,让宁太君先出大殿。
袖中的手却是紧紧握着圣旨,像是握住最珍贵的温暖。也是手中的触感,才让他不会失态,伤了远在东云的心上人。
踏出寿安宫,冥肆和宜芸快步迎了上来。
冥肆在看到主君苍白的面色时,脸色变得难看,伸手扶住脚步有些虚浮的他,担忧询问:“主君没事吧?”
白色的身影从高处落下,准确的落入宜芸的怀中。
赤金的眼瞳担忧地看着子安。
“嗷……”
「主人,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