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书房门再度被敲响。
“咚咚——主君,宫里的祥嬷嬷过来了。”
沐念清朗恭敬地声音响起。
冥肆垂眸,担忧地看向眼下有些青乌的主君:“主君,需要属下去将人打了吗?”
子安摆手站起身:“不必,本君再不出面,怕是真坐实了外面的传言。”
虽然那些恶毒的传言,被封锁在了太女府外,单是想想,也能知道那些见不得自己好的人,是怎样编排自己的。
冥肆无奈拿过一旁的大氅,为矜贵的主君披上。
子安无奈,看着冥肆单薄的劲装无奈道:“我不冷。”
冥肆那张无害可爱的脸皱巴起来,伸手为主君系好带子,认真说道:“不行,主君身子娇贵,要是生病,属下等就得脱一层皮。”
子安想到了在青山镇,因为自己的失误落水,这些无辜的暗卫几乎失了半条命,便也作罢。
不过这冥肆的胆子是不是被他给惯大了,都敢反驳他了。
冥肆系好大氅上的锦带,从一旁托盘上拿起一块精致的月白锦缎面巾为子安带上,接着小心搀扶着子安往外走。
子安……
这还真把自己当瓷娃娃了,视线落到冥肆仔细搀扶的动作上,什么反驳的话也没了。
算了,应当是前两天自己吐血昏迷,吓到这些暗卫了。
书房门推开,子安踏出门槛。
殿门下,前来的锦衣卫齐齐跪地行礼。
“属下等,老奴参见太女正君,请正君安。”
子安小脸被大氅上白色的毛领拢住,视线落到最前面抬着明黄圣旨半弯腰的福祥身上。
乖软的声音里是明显的虚弱:“免礼,福祥嬷嬷,可是陛下有什么话要带给儿臣的?”
称一句儿臣,为的是不让妻主落人口舌。他无所谓,但是妻主的名声坏不得。
福祥直起身,见到乖乖巧巧的太女正君时,那张带笑的脸笑意加深,周身气息因此更显亲近温和。
“陛下担忧正君殿下的身体,让老奴带太医院张院士过来给殿下瞧瞧。”
一着浅绿云雁官服,满头皆白知非之年(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从福祥侧后方站了出来,对着子安的方向拱手。
“臣太医院院士张遥,参见太女正君。”
子安眉眼微微弯起,声音很轻很软:“张院士多礼了。有劳祥嬷嬷了。”
语落,垂下眸子隐去眼底讽意。
如今负责圣体的太医院院士都派来了,还真是大手笔,也不知是为了名声,还是……怀疑他呢?
思绪间,膝弯刚打算半曲谢礼时,福祥惊慌中带着一丝尖的嗓音响起。
福祥见此,扯着张院士,慌乱的侧开一步,惊慌开口:“哎呦喂,这可使不得,殿下可是折煞老奴了。”
她可是见着了正君腰间挂着的凤凰金令了。
免跪金牌在,正君见天颜都不用跪,她一卑贱的奴婢,怎敢的。
被扯得一个踉跄的张遥,嫌弃地拽走福祥揪着的袖摆,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等着。
子安听罢,本也没想行礼的他,半曲的身子站直,“嬷嬷在母皇身边侍候,应该感谢的。”
视线略过福祥手中的圣旨,温软询问:“祥嬷嬷,这是?”
这么陷害妻主,他没让整个南陵乱起来,都是看在妻主的面上了。
松了口气的福祥,顺着子安清澈的目光落到手中的明黄上,又哎呦了一句:“瞧老奴这记性,丞相之女常绮南,惊了殿下贵体,陛下大怒,以丞相治家不严降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