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冥肆到他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冥肆这人,对于美的事物和人,简直就是欣赏如痴。
冥肆听到子安的话语,下意识的抬手触上唇角。
咦,干的。
待反应过来时,子安已经束好了。
想到自己犯花痴,让主君自己动手束。冥肆觉得自己犯错了,天大的错。
子安起身,越过脸色几经变化的冥肆,往外走。只是在看到窗前的软榻时,茶色的瞳孔一缩,快步走向榻案边。
脚步过于急切,软和的地毯一绊,踉跄了一步。
“小心,主君。”
冥肆敏捷的上前,搀扶住子安。
子安侧头对着冥肆说了一句谢谢,就挣开了冥肆扶着他的手。
他以为玲珑没有留信件给他的。
看着案几上,花纹繁复锦盒下压着的信件,鼻间又开始酸了。
他还是等到了玲珑对他的告别。
颤着手,将信件拿起,小心打开。
看着上面熟悉肆意不羁的字迹,终是落下一滴泪来。
水渍沾染到纸张迅晕染开来,子安慌乱的拿出帕子小心擦拭。
精致的眉头蹙起,红着鼻尖吸了吸,忍住了流泪的冲动。
想到这是玲珑所写,笑了。
他的妻主啊,就连留下的一封信,也能让他止泪。
擦去泪水,贪恋的视线,认真仔细的阅读起信件上的内容。
吾爱安卿: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来自唐寅——一剪梅)
乖卿呐,不在卿旁,却被卿执之。望卿顾己,待吾归矣!
第一张信件,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胜似千言万语。
子安内心有酸涩,有甜蜜,有暖意。
吸了吸鼻子,小心收好第一张信纸。打开第二张,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安排,子安建设的隐忍坍塌了。
“呜……”
出去抬着汤药折回来的冥肆,听到哭声,手一抖,差点将药撒了。
快步越过屏风,还没有说话,几道白影从身边闪过。
冥肆警惕起来,正要抽剑时,白影已经停在了子安脚边。
哦,那是有狗大的狐狸。
视线移开,落到正在哭泣落泪的子安身上,快步上前,担忧轻声询问:“主君别哭,是怎么了吗?”
难道是主子欺负了主君?
不能啊!
按主子对主君的宠爱,那是弃命不弃君的存在,怎么可能欺负主君呢!
那肯定就是别人了,要是让他查出是谁,定要将他扔到崖牢去。
接到暗卫通报赶来的平安,在外间就听到了子安压抑的抽泣声,脚步放快,进了里间。
一眼看到坐在软榻上,抱着自己哭泣的子安。
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哭,这样压抑着呜咽抽泣,最为痛苦。
平安心一揪,快步上前,接过冥肆手中的托盘放到案几上,肃声道:“冥肆,在外守着。”
看着眼前这张与主子一模一样的容颜,冥肆本能的后背绷紧,垂,“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