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君更是忍俊不禁:“没事,承慧哄她男人有一手的!咱们去玩儿~”
何松玲在自在随性舞动的人群中手脚都是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太可怕了!
没待两分钟她就出来了,李念君倒是很适应,看着台上的驻场歌手特别兴奋,跟着唱歌跟着跳舞。
回家后,何松玲给笔友写信,提起自己的丢人经历。
“大家都很享受,就我总是放不开,像是有根绳子捆着自己似的。”
笔友回信逗他:“那是你没想明白,你把所有人都看成搬家的蚂蚁不就完了?再说了,这种有什么可怕的,都是玩儿的,实在不行,你等着,我带你去!”
何松玲知道他在开玩笑,自己和他连面都没见过呢,不过这么说着心情也好了起来。
没几天,学校的年级授课老师商量着星期天吃了饭去卡拉OK玩玩的时候,何松玲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便也答应了。
她在信里对笔友诉苦:“又要去卡拉OK了,我想想就不自在,那里不适合我。”
笔友笑话她:“你怎么像闯进盘丝洞的唐僧,等着我这个孙猴子来救你?”
何松玲看着信纸,眉眼一弯,这人说话永远这么逗。
——
十来个老师在卡座入座,夜里没有人民教师身份的束缚,大家也享受起生活,感慨如今的娱乐活动繁多。
何松玲喝着橙汁,同几个女老师聊聊天,没一会儿,大家便成群结队准备去舞池中央听歌跳舞。
何松玲再次踏进舞池,适应得比上回好一些,尤其是在同事面前,她更不愿意露怯,硬着头皮没往外走。
当圆满的迪斯科舞曲突然变成了优美的华尔兹乐曲,大家纷纷找个舞伴,拉着手揽着腰跳舞。
不管男女,不分性别,只为开心。
何松玲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都纷纷有了舞伴,她准备趁这个机会离开,突然被历史系的刘老师拦住,邀请她跳舞。
刘老师是系里的大龄单身男青年,为人随和,何松玲见其他老师也跳起舞,男男女女没有人在意,甚至有人催促她快点加入,她便也没有扭捏,点头应下。
“何老师,这里还挺不错吧。”
“嗯。”
“这种地方真是适合男女约会,以前我们都是太古板了,早该来放松放松。”
何松玲感觉到刘老师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微微蹙眉,又疑心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何老师,你也没结婚吧?其实我觉得咱们都是宁缺毋滥的,旁人不懂,只有我懂你…”
那故作深沉,又故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松玲感觉到刘老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猛地推开他。
“刘,刘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拎上包,何松玲从卡座离开,身后是追着她过来的刘老师。
“何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家跳舞跳得好好的,你甩脸色给谁看?”
“没有,我就是自己不想跳了,你们接着跳吧。”
“何老师。”刘老师一把拽着何松玲的手腕,目光灼灼盯着她,“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
“我。”何松玲被人拽着手,奋力挣脱,有些不适感,“刘老师,我以为大家都是团结互助的同事。”
刘老师脸色一僵,又拉上何松玲的手,甚至还在她手臂摩挲两下:“我们可以再接触接触。”
“接触什么啊?”昏暗的过道里,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踏着锃亮的皮鞋走近一人。
何松玲一把推开刘老师,转头就看见哥哥厂里的“流浪汉”保安贺天骏出现。
可是,今天的贺天骏分明不一样。
过去的“流浪汉”打扮换了,蓬松的头发变得硬挺,打着摩丝往后梳着大背头,是港城电影里男主角的发型,过去被遮掩的英俊眉眼就这么显露出来,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在昏暗的过道熠熠发光。
原本身上的宽大衣衫也变成了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身姿笔挺,而万年不变的拖鞋成了锃亮的黑色皮鞋,两条大长腿像是望不到头似的。
“你,你怎么来了?”何松玲眼里漾着惊讶的目光。
贺天骏勾唇一笑,笑起来又是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我来救盘丝洞的唐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