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她见过容家宝,现在回想起来,容家宝五官轮廓确实与姜豆豆长得很像。
可是小孩子没长开时,都有七八分像。
“姜希,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不行,我要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琴酒还没蹿出去,就被姜希抓住了手腕,“你别闹,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姜希,你不觉得这很离谱吗?我知道,顾必臣的背叛让你很崩溃,你很难过,到现在也没有释怀,但你也不要自己杜撰出一个故事,给他的背叛做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没有。”姜希很无奈。
她高烧三天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忍不住咳嗽起来。
琴酒赶紧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再躺会儿。”
姜希执着道:“我失忆,是因为出了车祸,现在我全部想起来了,琴酒,豆豆千真万确是容年的儿子。”
琴酒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信你,你别激动了,好不好?”
听她话里带着敷衍,姜希知道她不相信她,她叹了口气。
容年走出病房,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拨通。
“江淮,去最好的茶餐厅送一份外卖过来,要清淡宜消化的。”
挂了电话,他看到前面的安全楼道提示,一拐弯进去了。
他根本站不住,不顾形象地在楼梯上坐下,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控制不住满腔的激动与惶恐。
姜希那声“Red”像是穿越了几个世纪,终于到达他耳边。
无疑是在他心里扔下一颗炸弹,炸得他现在脑子都还嗡嗡作响。
他此刻的心情无人能懂。
他攥了攥手机,急需要一个人分享,否则他会被自己立慜疯。
这么多人,他的电话却打给了容鹤川。
“天要下红雨了么,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容鹤川在电话那边揶揄道。
容年深吸了口气,“二哥。”
听见他的声音不对劲,容鹤川眉头渐渐蹙起来,“出什么事了,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
容年沉默了半晌,才说:“她想起来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容鹤川一开始还没听懂,他想起不久前,冯老给他打过电话,说容年去边境调查当年的事了,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握紧手机,“你是说姜希?”
容年声音几近哽咽,“嗯,她刚才喊我在边境出任务时的代号,她想起我了。”
姜希当年会失忆,多半是创伤后大脑的应激反应。
她跟容年服用药物强行抹除记忆不一样,所以她在受到刺激后,再想起那一年的事,也不足为奇。
容鹤川感叹,“想起来就好,我替你俩养孩子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把他还给你们了。”
容年惊:“什么养孩子?”
容鹤川本来就打算向容年坦白,“家宝啊,你不会没有现,他跟豆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吧?”
容年当然现了,他又不是脸盲,那两个孩子长那么像。
他第一次在幼儿园见到姜豆豆时,就有一股莫名的亲近感。
大概就是源自一起血缘的自然亲近。
“我、我没多想,豆豆叫姜希姐姐。”就是这个称呼极有迷惑性。
姜希说姜豆豆是她弟弟,辈份摆在那里,他自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