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嗓音沙哑,“你……以前见过我吗?”
姜希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她摇了摇头,“没见过,怎么了?”
容年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移开视线,看着天花板,“没什么。”
姜希觉得他怪怪的,“你烧了,家里有药吗,我去找找。”
她刚挪了下,手腕再度被那只滚烫的大掌握住,“你去哪?”
姜希:“……我去找药。”
“不用。”容年抓着她不放,“你别走,就待在这里。”
姜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不吃药你都快烧傻了。”
容年还是没放,甚至更用力地攥紧她的手腕,“你别走。”
姜希感觉他现在特别黏人,像是没安全感的孩子。
她抿了抿唇,“我不走,我去找找药,马上就回来。”
容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要药,我要你。”
姜希:“……”
她刚要再哄他,人就被他拽回去,下一秒,她像个人形玩偶,被容年严丝合缝地抱进怀里。
他胳膊勒着她的腰身,修长大腿缠在她腿上,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之间几乎毫无缝隙,姜希感觉自己像被一个人形火炉给包围了,热得浑身直冒汗。
她一动,男人的手臂就收得更紧,活像怕她跑了似的。
她无奈地说:“我快被你勒得喘不上气来了,你放开一点。”
容年闻言,像个守财奴一样,放松了一点点力道。
姜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她轻轻蹭了蹭,“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姜豆豆做噩梦后,跑来跟她撒娇一样。
看来无论什么年龄的人,做了噩梦下意识都会寻求安全感。
容年闭上眼睛,怀里搂着一个人,那种感觉很踏实。
不像梦里,看着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的心脏都空了一大块。
“姜老师,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有一种很强的宿命感。”
姜希听见头顶的声音,倏忽一怔,“为什么?”
她记得那天,他踩着夕阳走进办公室,浑身的清冷,宛如佛子走下神坛,步步生莲。
而那天,她很狼狈,不该入他的眼才对。
容年下巴在她顶轻轻蹭了蹭,“不知道,就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了。”
“你这说法挺玄妙的,那你刚才梦见了什么?”姜希问道。
容年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我梦见你对着我心脏的位置开了一枪。”
姜希:“……”
“我俩又没仇,我为什么要对着你的心脏开一枪?”
容年轻轻推开她,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希的眼睛,“更离奇的是,我胸口有一个弹痕,和我梦里中枪的位置一模一样。”
姜希瞳孔紧缩,“你开玩笑的吧?”
容年没说话,他抬手解开家居服上的纽扣,黑色家居服一点点散开,露出男人冷白的肌肤。
朦胧光线里,姜希看不清楚他胸膛上有没有伤疤。
这段时间两人没少做没羞没臊的事,但她始终不好意思看容年的身体。
因此,她有那么多机会可以看他的身体,她都是闭着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