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两分钟,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医生跟着岑菲菲走进沈星空工作室,他看上去有点紧张,现在整个星空诊所里面,有机会与沈星空直接交流的职员并不多。沈星空平常太忙,连岑菲菲都很难见到他。
“沈医生,你好,我姓郝,是徐光明的主治医生,听岑小姐说你找我?”郝医生规规矩矩站在办公桌前,十分小心地问道。
沈星空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轻轻吹去上面的浮沫,品了一口,这是龙崎月从日本给他寄来的,据说是什么印尼原产,每磅咖啡豆与黄金同价。
咖啡的味道似乎很醇厚,但味道有点怪,沈星空喝不太习惯。
“郝医生,徐光明来我们诊所多久了?”沈星空放下咖啡杯,从容地问道。
“不短了,差不多一个月吧!”郝医生心里算了下。
“那你给我说说,都用了哪些医疗方案和药物?”沈星空伸出手,指向桌前的椅子,示意郝医生坐下来和他讲话。
“这个……”郝医生显得十分忐忑,扶着桌面坐下来,目光一个劲闪烁,“徐光明来我们诊所后,沈医生你亲自指示,要诊所出最好的医力,联合会诊。所以……”
“郝医生,你太紧张了。”沈星空微微一笑,打断了郝医生慢吞吞的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们都用了什么办法给徐光明治病。毕竟你是主治医生嘛,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应该心里有数的。”
听沈星空这么说,郝医生才松了口气,刚才紧张得都冒汗了。他来星空诊所时间不算长,才三个月,来的时候就听说这里的老板是大人物,哪怕只是咳嗽一声,a市黑白两道都会大感冒。
今天沈星空点名见他,他这心就始终提在嗓子眼里。
“关于徐光明类风湿的治疗过程及细节,我那里有详细的文书备案,不如我拿来,沈医生你有空的时候慢慢看?”
“不用,你就口述吧!”沈星空反正没事,听人说比自己看方便多了。
“好好好,是这样的……”
接下来,郝医生向沈星空解释诊所对徐光明类风湿的一系列实施过的治疗方案,从汤药到膏药到针炙再到按摩推骨……等等,几乎中医范围内一切能使用的办法,确定有效的,全用上了。
沈星空不懂西医,对于中医也不是非常了解,针炙术这部分他当然精通,按摩推骨他也没问题,可是中药那部分,他就不懂了。手里的华陀青囊书他几乎翻烂,可里面的药经部分是他最头疼的,只能死记硬背。
除了诊所里几位名医的治疗外,还有水朵用苗医对徐光明的诊治,但这部分别说沈星空,连郝医生也不明白。他只知道水朵是诊所里的特殊人物,除了沈星空谁也管不了,而且最好离水朵越远越好。
郝医生一直说到中午,沈星空听得饿了,他早晨就没吃饭。
“郝医生,谢谢你的时间,你可以回去工作了。”沈星空忍着肚子里咕噜咕噜响,还微笑吟吟摆他的老板派头。
“那我先走了……”郝医生如蒙大赦,站起来匆匆离开工作室。
沈星空在工作室里又坐了一会儿,把刚才郝医生说的内容,在脑子里又重复一遍,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中医没问题,那问题应该就出在苗医上了,沈星空想再去问问水朵和阿环,她们两个昨天从c市那边带着李盈妮,应该比自己回来得更早。反正时间也到中午了,顺便再请她们娘俩吃顿午餐好了。
他站起身走出工作室的门口,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个人走路的速度特别快,他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撞到了肩膀上。
沈星空体质与正常人不同,看上去有些偏瘦,实际上很健壮。被这人撞了一下,沈星空没觉得怎么样,这人倒是歪歪扭扭后退好几步,“叭叽”坐地下了。
这人穿着一件白大褂,一看就是诊所里的医生,只不过沈星空不熟悉他。同样,他也不熟悉沈星空,准确地讲,他根本不知道沈星空老大贵姓。
“你怎么搞的?”这人拍拍屁股爬起来,十分恼火的样子,“你是什么人?患者吗?这里又不是医疗区,你乱跑什么?”
沈星空啼笑皆非,这里明明是自己的诊所,自己居然也算“乱跑”。他上下打量这个横眉立目的家伙,二十七八岁,瘦瘦小小像只猴子,而且眼圈发黑如同十几天没睡过觉一样,头发也乱糟糟。
此时,沈星空还在自己工作室门口,就伸手指指工作室门上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