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
几个衙役又抡起板子一阵打,打完之后,又往伤口撒上辣椒水。
“你服是不服?”
“狗官!老子不服!”
这名汉子可是出名的嘴硬,哪怕已经痛得浑身颤抖,嘴上仍然不服,怒骂不止。
接着又用了夹棍,竹签,火烙等各种手段。
这人一身骨头都碎了,皮肉都烂了,牙齿都拔光了,只有那张嘴仍然坚硬无比。
就是不肯服软。
“狗官……”
遇到这种油盐不进的刁民,县太爷只能自认晦气,让人堵住他的嘴,拉出去斩示众。
杀死一个这样的刁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只是这边才斩示众没几天,城中刁民又开始闹着要开仓放粮,要吃饭。
一时之间,刁风大涨。
要不是还指望这些刁民守护城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了。
他已经把带头闹事的那几个刁民,都记在本子上了。
现在没办法,县太爷只能暂时忍下这一口气,向全城的富商大贾征粮征钱。
县城本来就住着很多富商,他们家里都囤积了大量的粮食,以及金银财帛。
后来贼军作乱,各乡镇的地主富户,也带着家小来到城里避难。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县太爷让王捕头带着一群凶悍的衙役,挨家挨户征粮,征钱。
稍有不从者,就带人冲进家里打人,强抢,顺便还能中饱私囊。
几天时间,就征到了1ooo石粮食,5ooo两银子。
这一回,县衙的各位官老爷倒是一心为公。
仅仅把5ooo两银子分了,余下的1ooo石粮食一粒没动,全都分给了守城的民夫。
这些民夫都来自穷苦人家,有些甚至是城中乞丐,这几年来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食。
分到粮食之后,竟然害怕贼军进来,会抢了自己的那点粮食,一时之间士气大振。
最近连续一个多月,无论城外贼军攻势如何迅猛,竟然无法靠近城墙一步。
县太爷看到这样的战绩,并没有表现得多么高兴,只歪着鼻子冷哼一声。
“哼……刁民!”
但下去的这1ooo石粮食,纵使民夫们省吃俭用,也只扛了一两个月就吃完了。
这些刁民没饭吃,又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天天的怨声载道。
县太爷看到就来气,天下竟有如此刁民!
只能继续向富户征粮。
这次才征了5oo石粮食,各位官老爷可是一粒都没分,全都下去了。
以至于县太爷本人都挺感动的,当了几十年县令,没想到自己为官竟如此清廉。
全城刁民就没一个懂事的,也不知道送一柄万民伞上来。
至于手下那些小吏稍微克扣一部分,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次征上来的5oo石,只维持了一个月,又没了。
接着再向富户征粮,也征不上来了,而且城中刁民的怨言越来越多。
更有人传出谣言,朝廷曾经拨付过赈灾粮,都被县太爷伙同典史,还有县尉,这三个人给瓜分了。
县太爷有些恼怒,我都这么清廉了,这些刁民还不知足。
援军短时间来不了,城外有贼军日夜攻打,城内刁民还要跟他闹事。
县太爷被搞得焦头烂额,不得已,他只能弃车保帅了,总得找一个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