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应该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段思危收到消息,很快给燕时予打了个电话。
然而电话拨过去却没有人接,于是他转而打给了高岩。
高岩收到消息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不免有些惊讶。
段思危同样是摸不着头脑的,“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死灰复燃了?”
高岩并不清楚答案,但是却隐约觉得并不是段思危说的那样。
如果真的死灰复燃,那他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可是他不仅什么变化都没察觉到,内心反倒更加不安。
而此刻,燕时予的电话也打不通。
想到这里,高岩只能对段思危道:“我去看看燕先生。”
段思危似乎也思绪万千,顿了顿,只淡淡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高岩直奔秋水台而去。
从来灯火通明的公寓,此时此刻却是熄灯状态,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夜灯,散出薄弱的微光。
高岩在客厅里没有见到燕时予,便快步走向了卧室的方向。
屋子里同样没有亮灯,然而推门开的一瞬间,高岩就借着远处传来的微光,看见了坐在床尾凳上的燕时予。
他赤着上身,双手用尽全力地撑在两侧,身上的肌肉呈现出充血喷张的姿态,
若是旁人见了,大概会觉得他是刚做了健身。
可是高岩并不这么认为。
他微微低头的姿态,沉重的呼吸声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这样的状态,高岩其实是熟悉的。
他甚至毫不怀疑,此时此刻他打开屋子里的灯,看到的必然是他赤红的双眸和泛白的唇。
燕时予这种状态,从很多年前起,高岩就已经熟悉了。
电击。
最初,他每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过后,总是会抽搐、呕吐至惊厥,经常几天都下不来床。
后来,他渐渐长大了,也强壮了,对这样的事似乎也一点点习以为常了。
他的身体不再对此做出应激类的反应,可是伴随着电流一次次加大,对神经的影响依旧不可避免。
除了每次短暂的行动不变,其余的反应,他都生生按捺住。
也有一次例外。
那就是上次去赫尔辛基。
原定半个月的行程被他生生压缩至一周,等于那一周他要承受双倍的苦楚,本来以为回国之后休养两天就会好,谁知道跟棠许之间又生了问题——
事实上,那次他也仅仅多用了一天时间,就恢复了行动如常。
可是高岩却觉得,他没有好过。
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好过。
而此时此刻,摆在他眼前的这个状态,算是……病上加病吗?
高岩内心惊惧迟疑,良久,才终于低低喊了一声:“燕先生?”
燕时予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