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鸣轩回过头,台球桌上空便有一盏略微明亮的吊灯,几道身影拓在地面,纪彻侧身、弯腰,指骨瘦而长——一杆进洞。
他习惯用低杆手架的姿势,虎口处常年接受继承人训练、因而磨出厚厚的茧子,路易靠墙而站,等待一局结束,自己再接手。
交谈声细碎随意,从今天的球赛,一直到迦蓝最近召开的会议。姜鸣轩打的心不在焉,准备把球杆抛给路易下台。
脚步声便在这时响起,应修走到球桌旁,姜鸣轩看着他:“来一把?”
“嗯。”应修很少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大部分时间,外界的一切与他仿佛隔了层薄膜,他的世界静默、无声,接过球杆,应修利落地弯下腰,眸色变得专注、同样一杆进洞。
()并非比赛,进球与否都无关紧要。
“叶浔今天下午去找你了。()”?筟??襼???????禁??虎?箁葶襼?????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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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什么?”
从来不会在纪彻等人面前隐瞒,应修言简意赅:“他说我多管闲事。”
纪彻表情没什么变化,姜鸣轩的心却提起——他现在有些凌乱,纪彻好像对叶浔的动向了如指掌。
这让他有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学院论坛讨论叶浔和纪彻,总会加上‘过去式’三个字,那个吻也只短暂的掀起讨论狂潮,两个当事人同样表现得漠然,于是便没人翻来覆去的提及。
可看纪彻如今的反应,又有些不对。
白球撞向红球,弧线完美,朝着洞口滚去。
“还有呢。”纪彻问。
应修看向纪彻,同样高大、对立的两道身影,他眼睛灰沉而直白:“他说你是麻烦。”
察觉到话题走向的危险,路易无法再坐视不理。
“阿修,”他笑着开口,迅速想着借口掰正应修这一根筋的脑子,应修突然看了过来,似乎想到什么,简短道:“他说你也是。”
路易一顿。
窗外风雨潇潇,阴云密布。
古堡硕大的窗户被敲击的沉闷作响。
傅启泽刚从楼上下来,穿着松散的浴袍,走廊阴影幽深,他停在门边,湿发遮住右耳耳钉细弱的光芒。
握着门把手,没有贸然进去,他隔着门板,感兴趣地倾听。
活动室的水晶吊灯静止不动,光影却惶惶。
纪彻很轻地扯了下唇,出人意料地,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随手放下球杆,“是他能说出的话。所以,你要怎么解决我和路易两个麻烦。”
路易斜靠着台球桌沿,也在看应修。
“远离他。”应修说:“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我也一样。”
空气因他的话再次变得窒闷,隔着台球桌,不远不近的距离,长时间的寂静过后——
“可以。”纪彻回答的简洁。
就连周扬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我只有一个问题,”纪彻手指敲击着胳膊,灯光晦暗,他语气也不明,“……你们认识?”
没有再沉默。
应修嗯了声,点下头,说:“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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