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绿茶。”
久绛翻了个白眼,趁机告状:“师尊,老幺这一千多年,一有空就去念书。现代大学制度建立之后、教育被精英阶层垄断之前,他换了好几个身份,全世界的大学上了个遍。”
“学得怎么样?”
“他拿了六个学士三个硕士两个博士学位回来!念完每一轮书就给自己造一个假死的理由溜回来继续高考,前后考了六七回高考,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唐臾故意道:“这么爱学习,逐出师门。”
久绛牙痒痒地附和:“我门不收卷王!”
危雁迟脸色一白,认真地辨别唐臾的表情,低声说:“您在开玩笑。”
不管多少次,小徒弟这种一本正经的回复都能把唐臾逗笑。
“所以你都学过什么?”
危雁迟跟报菜名儿L似的:“历史,视觉艺术,医学,计算机与游戏设计,人工智能,机械设计。还有烹饪和营养学,但是现在不太用得到。”
唐臾听完,安静了会儿L,把危雁迟拽到自己面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雁迟,这下你真要当我的老师了。”
语气是轻佻的,但他的目光中很自然地充满了赞赏。
危雁迟立刻低下头:“徒儿L不敢。”
唐臾看着危雁迟微垂的眼帘,男人繁密的睫毛刷下一片柔软
()的阴影,让他硬朗的气质都变得毛绒绒的。()
唐臾眯了眯眼,拇指按上危雁迟野性的断眉尾,用力揉了揉,语气带笑:&1dquo;嗯,你敢一个试试。你永远都是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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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雁迟抵着唐臾温热的指腹,很轻地点点头,看上去就像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
久绛瞥见这一幕,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虽然他们师门鸡飞狗跳是常态,但偶尔也确实会有如此温情的时刻。
久绛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盘完一个徒弟,师尊喊道:“久绛呢!你这些年都学什么了?”
久绛身子歪歪斜斜,哼唧道:“我可没像老幺学这些凡间技术。”
“言下之意就是在好好修炼。行,回去咱俩练两招。”
唐臾点了点这丫头的脑门,“不过你魅术真是长进了不少,连魔气都不用,一个眼神就够了啊,真行。”
方才在楼下镜子前,久绛轻飘飘地要三个僧人自己走去镜子里,那三个人就乖乖听话了。
这大抵是魅术的最高境界之一,让人顺从地去做对自己有生命威胁的事情。
久绛不屑道:“我可没修炼魅术,纯粹就是我人格魅力上涨了!”
“是嘛。”唐臾轻易拱火,“你对我试试,或者对你师弟?”
久绛垮下脸:“不要。你俩是对我魅魔生涯中最大的挑战。”
危雁迟满脸麻木:“什么?”
唐臾大笑:“哈哈哈,你看,他甚至不知道你对他施过魅术!”
危雁迟真是从未听说过此事,难以置信:“师姐?”
久绛气得牙痒痒:“你们两个根本不是正常人。”
久绛是魔,魅魔,以生人为食,这大家都知道。
在久绛遇到唐臾之前,她对无数人施展过魅术。那些男人看到她就走不动道,久绛只需稍稍释放一点魔气,足以勾得人神魂颠倒。
遇到相貌上佳的男人,她还有心思细细品一品,没什么姿色的,她通常大口嚼完,让人只剩下一具干柴的骷髅,便随手抛尸荒野。
她这辈子遇到的唯二两个对自己魅术免疫的人,便是唐臾和危雁迟。
他们师门聚集了天下奇葩,因此风气也十分奇葩。
那天师徒几个在院子的紫藤花下打牌,小师弟一如既往地在旁边认真练刀背经,喊他来玩牌,他也岿然不动。
大师姐眼珠一转,想了个损招,说谁输了,谁就去偷袭小师弟,什么法子都行。
四个损人瞬间拍手说好,认真修炼的小师弟对自己变成了倒霉赌注这事还浑然不知。
那一局久绛输了,她正要把剑抽出来,二师弟按住了她的手。
丸鳞弯着细长的眼睛,笑容和语气都淡淡的:“用剑多没意思啊。”
“你什么意思。”久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好啊你,丸鳞啊丸鳞,看不出你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