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佛子给小沙弥讲经的秦紫盈一脸复杂。
她可是睡到了当下才起。
而那人似乎已经快要结束了上午的日课流程。
上午来国寺拜访的香客虽然多,却并未有几个真正求得悟明的跟前。
一个是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过多麻烦佛子,另一个则是……
如今国泰民安,又哪有那些一定需要求神拜佛才能宽慰的苦痛。
秦紫盈一咬牙,就干脆以他为什么从来都不下山讲法的点,去尝试切入话题。
“只要你下山,那前来听你讲法之人必然众多。你乃佛子,普度众生合该为本能才对,为何一直困于国寺?是这寺中人让你裹足不前,还是你恐惧山下,不敢下山?”
悟明手中拿起木鱼,原本正想继续敲击念经,听闻此话后,目光诧异地看向秦紫盈:“施主是在和我说话?”
那张满是佛性,一脸正大光明,好似任何阴暗污秽在其面前都要自隐匿自身,生怕被其投注目光的模样,让秦紫盈有点暴躁。
也有一种被噎住了的感觉。
她没好气地说道:“难不成是在和鬼说话?”
悟明只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又开始继续念经。
秦紫盈听得人都麻了,更何谈去理解经文中的含义。
最后只好深呼一口气,将其长长吐出后,缓慢拍摄胸口,以一副想要缓解一下被气到心梗的姿态说:“佛子,我有不解之处,亦有不明之理,不知可否解惑?”
秦紫盈突然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小沙弥。
在那小沙弥一脸虔诚地向悟明询问各种佛理时,
他可是一字不落地认真解释了全部,甚至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没道理说在遇到一个需要求神拜佛才能缓解痛苦的香客时,直接当看不见人家吧。
悟明也顺畅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木鱼。
悟明脸上的神态也不再是那种给秦紫盈一种自己不受待见,不被关注的模样,而是在认真注视着她。
“施主请说,若有不明不解之处,还请言明。”
直到这时秦紫盈才看清佛子的那双异瞳。
她恍惚了一瞬,似乎想到了自己曾经调查出来的一部分信息,即佛子出生之时就险些被亲生父母溺毙于水中,是遇见后来的妈妈才侥幸得生这事。
陶伊未曾向他隐藏这一切,他可曾怨恨过那对亲生父母?
心里闪过这个想法,秦紫盈转而却说起了自己的一切。
“传闻当年宁国归于大昭之后,宁国原先被封于各地的王侯都不愿接受这一结果,心中满是复国的豪情。但曲氏当时已失民心,即便他们是曲王的后人,也并不会得到民众的推崇,也何况那时宁国境内也根本没几个民众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都没了,舟又有何地可泛。”
“但总有痴愚之人认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还能回到自己的手里。他们为此奉献一生,付出死亡的代价。但他们的后人却得到了大昭的赦免。”
“后人之一中有一女孩,女孩年岁尚小时,其父就已经亡故。自她有记忆以来,根本未曾见过自己的父亲,却被其母强求一定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日日压榨,要求读四书五经,背兵书,看功法,只希望将来能实现遗志,光荣复国。
但女孩自己却不愿意,也不想,她认为当下的生活很好,却被其母用柳枝鞭子抽到浑身青肿,说是“你生来就是你父亲的孩子,就该完成他的遗愿”。
这句话就是指无论是复国还是报仇,都必须去做。
因此后来的女孩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只能在这唯一的亲人逼迫之下,按照其意愿成长。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
女孩长大了,也确实习得了各种本事,但其过分偏执的母亲却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疾病。缠绵病榻之时,她握着女孩的手,让她一定要为父报仇,否则她就算是死都不能如意。
而后,那位母亲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大夫用尽了百年灵芝,千年人参等贵重药材,才勉强将其保下命来,却始终难以唤醒。
于是不知是大夫和和那位母亲早有合作,还是也单纯认为,只要完成那位母亲的愿望,之后再来到其身边日日讲述结果,耐心呼唤,就能将沉睡之人唤醒。
但女孩在那一刻却心如寒潭。
只觉得这一生好似都在别人手捏出的框架中成长,根本不被允许成长成自己该有的样子。
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明明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在宁国已经化作宁州之后,向新的天子造反,才落得了个死亡结局。
她甚至觉得,这是活该,如果她是当时的天子,只会将其全家抄斩,以防再出现其他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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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度过一生不好吗?”
秦紫盈一脸怅然。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花着亡父留给自己的遗产,安稳度过一生,当个有钱潇洒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