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呢。
说那些压力根本不必要?
顾易甚至都不会有这类评判的想法。
他好像总是在尊重任何一个独立个体……
解逸也将这番话坦然讲出。
“为什么不尊重他们呢?”顾易以反问作答。
解逸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突然心底生出了一股勇气。
“如果你日后要进入内修仙界,那能带上我吗?”
“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解逸有些羞于开口,但最后还是说出,“我只觉得,如果我不开口说出这番话,那今后我应该只会像梦柔那样,根本没有机会与你再见一面了。”
“瑞庐的事情已经结束,我没有理由继续赖在容家,你顾易又是个不被任何外物牵扯的自由人,我甚至连以友人的名义想要与你一同行动也都是做不到的。毕竟你我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截至现在,我也不认为有多么友好。”
“我想知道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不是那种道听途说后得出的结论,而是由我的这双眼睛亲眼去见证。”
“我也想追逐你的步伐……你知道道标吗?也许在之前,我就已经不知不觉地把你放在那样一个位置上了……现在将这样一番心里话说出,也还真是有些羞耻。”
“但拿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骗自己就没有必要了。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我甚至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量去以我的名义,说出追逐仙途这类的话。”
“但如果你在前面,我可能就能厚着脸皮说上一句,我在追逐你的步伐,在脚踏实地的走你走过的路。而假如你能得道升仙,那我这条追逐之路也就会随之成为登天之途。假如没有——你也已是元婴,寿命足有千年,我也亦能追逐千年不停!”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眼神里多了些自己都未曾现的豁达,“我以往根本看不见未来。”
“但把自己的人生压在别人身上并不算是什么好事。”顾易以陈述的口吻说出。
“所以这是委婉的拒绝吗?”解逸有些苦涩。
说心里话总是有一种坦诚相待的感觉,而坦诚对于解逸这类人来说,也许一辈子就只有这样一次。
仅仅一次还被辜负……
解逸其实很明白,这可不叫辜负,因为这只是他自顾自的主观想法而已,根本不能强加在顾易身上。
“不。”顾易摇了摇头。
“你同意了?”解逸心脏砰砰直跳。
“我可以担负你的命运,但你也需仍旧去履行那个截止现在都还未完成的契约。”
“‘若你遇上无法对抗之敌,难以避开之战,不便应对之事,就将我丢过去?’”
顾易点了点头。
解逸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契约,只是截止现在都没能用得上的东西而已。也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
“那就让这个契约持续你的一生。”顾易淡淡的说道。
“但这份契约在你看来只是你
一生中的一件小事吧。”
“给我一个可以没有任何压力跟着你的理由……做人这么良善,真的好吗?”
“但某种程度上,你的‘父亲’是死在我的手中的。”顾易可还记得伏元嘉被挫骨扬灰的场面。
他如果真是良善的人,是圣母形象,大概只会嘴上叫着原谅什么的吧。
但显然他不是。
解逸被噎住了,“那就当我实在正义,帮理不帮亲。”
很多年以后,弥留之际,一辈子都未曾登上仙途的解逸回忆起这一天,仍然觉得,顾易或许在这时就已经预料到了他解逸的最后。
但他不后悔。
选择跟随顾易的脚步,是他解逸在一生中做过最正确也最自由的选择。
就像是史官,那类存在往往会舍命记录一段正史。而他解逸也只是选择以自己一生,去记录了他之信仰的一段过去。
。
半天过后,容乐来了,同时传达了梦柔拒绝到来的说法。
那姑娘可不觉得自己到来瑞庐是庆祝,而非给顾易添堵。
曾经就已经做好了再也不见的准备,梦柔这会儿L更不可能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
容乐帮忙传话:“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不会妄图加入顾易的世界,也再也不会产生掌控他的想法。
就当是曾经侥幸有所交汇的河流,然后又各自奔向不同的道路。
顾易的未来是不是星辰大海我不知道,但我的未来就算是一段注定被烈日照耀致使干涸的溪流,我也会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