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泼剌区夜晚在外独自一人活下来的贵族一定很不简单。柯桫可不想赌眼前这位贵族的善心,哪怕她看上去真的很友善。
金贵族歪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很快,她“哦”了一声,不甚在意地开口:“既然这样,那就把人带走吧。”
说完,这位女士先一步转身走向门口。
柯桫哪敢让这位女士打头阵,当即招手叫身后的哨兵上前,他带队与贵族擦身而过,先一步进了那个破烂的小木屋。
然后瞬间止步。
“……别动。”
喉间横着一把锋锐的匕,柯桫还能感受到几乎渗透到皮肤上的寒意。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而柯桫也趁此机会看清了木屋里的场景。
虽然柯桫不认识那个蠢货哨兵,但他认识边防服——躺了一地的都是他手下的哨兵。
最严重的是那个咬牙捂着断裂左手臂的那个男人,他瞪着眼睛看向柯桫时表情是掩藏不住的惊恐。
柯桫:……
这家伙大概率就是那个想要干大买卖的特纳。
“先生,”柯桫又看清了木屋子里面的那群瘦弱的孩童,以及站在孩童面前的两个成年人。特别是那位女性,他想起前不久跟在金贵族身边的两
人中正巧也有这一位。
“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他冷静道:“我是边缘地的哨兵,这群人擅离职守,我们是受命带他们回去受罚的。”
“……我认识你。”
身后的男人说,“几天前,我们见过。”
这个声音……
柯桫的记忆力很好,很快就从脑海里翻出了相似的声音进行比对。
“塔斯纳。”他笃定地开口,“你和那位贵族女士在四天前一同来过边缘地守卫处。”
喉间的匕并没有移开,于是柯桫又说:“顺带一提,那位女士就在外面。”
什么?
原本还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的塔斯纳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门外,但很快他就反应不好——这说不定就是这个哨兵的陷阱!
可柯桫没有趁机动作。
而门外也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嗯?怎么还没有动作?”
熟悉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不得不说,不管是塔斯纳还是啵啵翁,都像安格那样一看见金女人就瞬间安心下来。
这对泼剌区人来说是很难得的体验。
啵啵翁僵住身体,忍不住唾弃自己下意识的反应。
这才认识多久就对贵族抱有这么大的信任了?啵啵翁你长点脑子吧!
但现在他的自我吐槽没人知道。
安格看着金雇主从门外走进来后,率先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这一点让她忍不住挺起了胸膛,隐秘地欣喜。
“昨晚休息得如何,安格?”金雇主笑着道,“你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
“嗯……柯桫长官,这些人怎么还不带走?”
柯桫:“但是——”
他的但是还没说完,喉间的匕立刻移开,紧接着柯桫感受到一股大力从他背后传来,让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正巧与那位疑似“特纳”的哨兵对上了视线。
“特纳。”柯桫轻咳一声,严肃道,“你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吧?”
特纳闷不吭声。
“你可以不说话,”柯桫叹息道,“但回到守卫处,会有人来处理你的事情。来人,带他走。”
很快,断臂流血脸色苍白的哨兵被人拉走,在走之前,他终于忍不住将目光放在那位神秘的金来客身上。
一位贵族……为什么会和泼剌区的人认识?
“管好你的眼睛,”金来客拉低黑色的墨镜,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瞳看向特纳。
“或者你想把它献给我?”
被注视的那瞬间,他感觉自己被魔鬼盯上了。
“噌”的一声,金来客身边的女人拔出了锋利的弯刀,墨绿色的眼睛幽幽盯着他。似乎只要魔鬼一声令下,就会将他的眼睛活生生地挖出来献给金的魔鬼。
特纳打了个寒战,堪称惊恐地收回了目光,闭紧嘴巴任由同事将他带离这满是杀气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