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先帝不理朝政、九千岁祸乱朝纲之时,徐太师一起痛斥先帝和九千岁。
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年幼,如果在朝廷中找一个能与九千岁抗衡之人,那便只有清流之的徐太师了。
人尽皆知,徐太师和九千岁是死对头。
倘若是别人主持殿试,段谨行还要担心九千岁在背后指派。
如今主持殿试的是徐太师,段谨行就不怕了,徐太师绝不会做九千岁的傀儡,定会指定殿试作答最为出色之人当状元!
段谨行对自己极有信心!
真是天助他也。九千岁正宠爱江云舒,因此记恨西平侯府,说不定连他这个西平侯府的女婿也一起记恨上……可这次殿试由死对头徐太师主持,九千岁插不上手。
过不了多久,九千岁定然对江云舒失去兴趣。
如九千岁这样权势滔天之人,宠爱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女人,又能宠爱多久?不过一时新鲜罢了。
等江云舒失宠了,九千岁自然不再记恨西平侯府,也就连累不到他了。
日后,西平侯府依旧是他在官场上的助力。
因此,段谨行心中厌恶江昭华,面上却不显分毫。
他耐心地对江昭华解释:“夫人不必担忧,这次殿试由徐太师主持。”
江昭华闻言,大松一口气,露出舒心的笑容:“是我多虑了。”
“登基大典,九千岁抱着小皇帝狐假虎威。”
“殿试这样的大事,可由不得他一个阉人胡来。”
段谨行立刻皱起眉头:“夫人慎言。”
“东厂最擅监察之事。夫人难道忘了?侯府前一刻对乔姨娘动了私刑,后一刻九千岁便来了。”
江昭华想起那一日,她犹如见鬼一般见到了还活着的江云舒,还有比厉鬼更可怕的九千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她当然知道,侯府中必定有东厂的眼线,九千岁才能对侯府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九千岁离开后,侯府也不敢清查在诸多仆人之中,谁是九千岁的眼线。
不过江昭华回过神来,觉得段谨行太过谨慎了。
“段府人口简单,倒不必担心有东厂的眼线。”
江昭华的八个贴身侍女,都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她绝对信任。
老太婆买回来的那十个侍女,都是从她那个鸟不拉屎的老家买回来的,连东厂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有东厂的眼线了。
那十个侍女中最漂亮的那个芙蓉,也只会一味地巴结老太太罢了。
江昭华默默观察过,芙蓉出现在夫君面前时,夫君一眼也不曾多看过她。
江昭华心中甜蜜得很,夫君果真对她坚贞不渝。
西平侯府仆人众多,一等二等三等仆人加起来有两百余人,东厂想要安插一个眼线自然容易。
段家一共就这么几个仆人,根本不可能有东厂的眼线。
段谨行听到江昭华的话,点头:“是我多虑了。”
江昭华也连忙说道:“夫君谨慎自然是好的,我在家中与夫君无话不谈,出门在外必定小心谨慎。”
段谨行以后要当丞相,她绝不能拖夫君的后腿。
转眼间便到了四月,殿试的日子。
江昭华早早为段谨行准备好殿试的衣裳,让最会梳头的侍女为段谨行梳头,打扮好之后,江昭华扶着腰送段谨行出门。
她看向夫君的眼中满是爱慕。
夫君本就生得好,今日这样精心打扮,更是文质彬彬、玉树临风。
“我在家中静候夫君的好消息。”
段谨行在宫人的带领下进了宫。今日殿试有十人,他是会元,站在十人之。
十人毕恭毕敬地进入太极殿,行大礼。
“诸位免礼。”
段谨行在徐太师的声音中站起身,余光看到殿上之人,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今日殿试确由徐太师主持,可谢凛为什么悠然自在地坐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