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如此体贴的夫君,纵是有一百个恶婆婆,又如何呢?
段谨行说这些话时,把江昭华搂在怀里,因此江昭华又一次没有看到,段谨行脸上的表情。
厌恶至极的表情。
段谨行心想,江昭华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他有夫妻之实,是因为日子已经来不及了,急着将肚子里的孩子栽给他吗?
不知喜帕验身这一关,她要怎么过?
段谨行很快想到,江昭华出身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内里不知有多少阴私龌龊之事,自然不乏奇毒奇药。
看到江昭华毫不恐惧的模样,她定然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来伪造落红。
段谨行无声地吐纳,他现在需要侯府的助力,只能对这个恶心的女人虚与委蛇。
大丈夫想出人头地,要忍旁人不能忍之事!
等到他无需再忍那一日,他会将今日所受屈辱,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段谨行用了足足几日克服心中厌恶,在婚假最后一日,与江昭华有了夫妻之实。
他心中有恨,兼之想到江昭华早已不是初次,行事自不可能体贴。
到了后头,浑然不理江昭华的哀求,不管不顾地泄心中怒气。
江昭华痛得脸色白,脸上直冒冷汗。
她从未想到,夫妻鱼水交融,竟如此痛苦吗?
那为何天下女人,个个都不愿夫君纳妾?
上辈子,她在九千岁的后宅中,总是听到身旁的粗使侍女用极其羡慕的语气说段丞相一心一意坚贞不渝,在那些侍女的口中,这仿佛比一品诰命夫人更令人羡慕……
江昭华听多了,越来越恨江云舒,越来越爱慕段谨行。
可是现在,江昭华痛得快要晕过去了。
她流着眼泪想到,纳妾也并非全是坏事……
若是没有妾室替她分担,她难道要夜夜受这样的苦?
段谨行终于停下了,他回过神,看到身下一片鲜红的喜帕,吓了一跳。
江昭华的模样,看起来极其狼狈,痛得不停抖。
段谨行皱眉,她分明不是初次,为何喜帕上会有这么多鲜血,看起来又如此痛楚?
不,自己不能被她骗了。
那个女人定然是在演戏。
至于落红,高门大户中自会有自己的秘法。
毕竟除了江昭华早已与人有私,段谨行实在想不通第二个她不嫁皇帝要嫁他的理由。
倘若他是女人,他定毫不犹豫地嫁皇帝!
总不会侯府早就知道皇帝要死了吧……这个荒唐的念头在段谨行心中一闪而过,他立刻笑着摇了摇头。
他笑自己傻了,世人皆知皇帝乃毫无征兆地暴毙,侯府焉能先知?
因此,江昭华不嫁皇帝嫁给他,只有这一种可能。
他不能被这个女人骗了。
她这样不贞的女人,竟然歪打正着,逃了一条命出来。
可惜……段谨行想起在赏花宴上惊鸿一瞥的二姑娘。
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纯洁无瑕……像在风中轻轻摇曳的出水芙蓉。
可惜那样的美人竟然早早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