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大夫,我,我找,了,很,很多,大,大夫看,看病,您,您是,医,医术,最,最好,却,却要,诊,诊金,最,最少的。”
“我,母,母国的,庸,庸医,乱,乱收费,是,不是,得,得有一,一种法,法规,来,来约,约束,这,这,种,乱,乱象呢?”
安爱学笑着摇头道:
“非公子,想来是得有一种法规来规范医者的行业,可我只懂医术,不懂法规之事,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跟着我和我闺女回府寻我女婿聊一聊。”
刚将一串钱锁进柜子内,准备攒够整数换成金饼带回府里的安锦秀,一从放钱的小库房中走出来,就听到自己老父亲和年轻韩国贵公子的谈话,不禁笑着上前道:
“阿父,壮已经在医馆外等着了,我们赶紧回府吧。”
“非公子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吗?我们家的膳食非常美味,一日吃三顿饭,顿顿有荤又有素,住在对门的燕国昌国君和燕国大夫日日来我家用膳。”
“咕噜~”
安锦秀的话音刚落,公子非干瘪的肚子就出了一阵响声,年轻的贵公子瞬间羞的满脸通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肚子出异响,实在是太不雅,太失礼了!
安老爷子父女俩见状眸中滑过一抹笑意,处于新手期的韩非子真是一个很可爱的帅小伙啊。
“走吧,一起回去吧。”
安老爷子直接一口定音,笑着绕过宽大的案几往前走,安锦秀、公子非,驭者壮也乖乖跟了上去。
坐在车驾子上的壮瞧见老太爷和夫人要领着俩韩国人回府,虽然有些惊讶,倒没有太过稀奇,只因为整日来府中寻赵老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安爱学和安锦秀坐进车厢内朝着家的方向驶去,中年驭者更也赶着马车载着公子非跟在壮的马车后面,一同前往国师府。
……
待在家里的餐厅内闻着从庖厨内源源不断散出来浓烈卤羊蝎子味道的蒙小少年、蔡泽、燕丹、乐间、将渠不禁连连吞着口水,望眼欲穿的望向餐厅门的方向,心中期待着能瞧见老太爷和夫人的身影。
赵岚也跪坐于坐席,满脸困惑的往外望,对着跪坐在主位案几前的父亲开口询问道:
“阿父,今日是怎么回事儿啊?在食肆忙活的大虎和桂都已经回来了,怎么去西市接姥爷和阿母的壮还没有回来?”
“咿呀!”
待在姥爷怀里的政崽也抱着奶瓶大声喊了一句。
赵康平蹙着长眉,猜测道: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医馆今日上午患者太多了?你姥爷和阿母在那里忙?”
他说是这样说,心中却不免担心了起来。
现在的邯郸大北
城名字中带个“大”只是为了和权贵云集的“小北城”区分开。
大北城也并不是很大(),坓???g羕????鑎?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东西最宽处才三千多米,总面积只有大概十五平方公里,差不多相当于后世一个小镇子那般大。
赵府所住的前后六条街当属“临河豪宅”片区。
他们家在西市的医馆和东市的食肆离得只有三点多公里远,这俩地方与赵府也不远,马车过了北边的沁河桥,经过三条街口就到他们家了。
不应该到这个点儿还没有回家啊?医馆的患者再多也多不了多少。
赵康平不由用手指敲打着案几,心中生出担忧来。
眼下不像后来朝代那般多平头百姓只要手中有钱,也能进医馆看病。
如今天下各国的医馆都少的可怜,不是国都,不是大城池,怕是连一名良医都寻不到。
医馆少,疾医少,这个时代能进医馆看诊的庶民也少,于邯郸而言,基本上只有是住在城内的庶民能看的起病,住在城外的贫苦庶民们怕是从生到死连医馆的门都没有进过。
难道是这些城外的庶民不想去医馆吗?压根是进不起!短短一生,小病靠扛,大病直接等死。
受制于如今古老时代“要啥啥没有”的低下生产力,医馆就是一个烧钱的地方,大夫的诊金需要钱,药材需要钱,没有纸包药材,只能用麻布、陶瓶、陶罐、木盒子盛药材,这些额外的东西都有成本,自然都得算进药钱里。
诚然,他家开设的“康平华夏医馆”已经很便宜实惠了,甚至他都准备等夏天时多搞些大树叶、大荷叶晒干,让庶民们编制些小巧的柳枝筐、竹叶筐到时送进医馆内付钱回收,既能给那些数量庞大又贫苦的庶民们在农闲之余增加一个收入,又能用来代替“纸”和“麻布”、陶瓶等来给患者包药材,降低看病的成本。
可即便是这样,他家的医馆绝大多数庶民们还是进不起,唉,民生多艰,何止是四个字那般简单?
这个古老的时代各个诸侯国都像筛子一样漏洞百出,正处于从零到一的起步过程,华夏大地就像他怀中这个胖乎乎的“祖龙崽”一样正处于稚嫩的时期。
植物是“野蛮”的得等着一代一代农人进行驯化,动物是“彪悍”的占据着绝大多数的土地,若是独自一人走在乡间小路上都能被野兽袭击,人类文明也是“火爆”的,战国时代持续二百五十四年,单是大大小小的仗就打了二百三十多次,平均下来每一年都有庶民被裹挟进战争阴云里,各国庶民不是乒乒乓乓地在打仗,就是走在打仗的黄土路上。
正如“祖龙崽”得一口奶一口奶的吃着慢慢长大,有许多事情等等着这个时代如夜空中繁星一样多的有识之才去做。
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能用的人真是太少了啊
“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