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代替王龁为主将的消息已经被赵人知道了!
王龁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情报也有点傻了,满脸懵逼的看着他的“白虎星君”不解地询问道:
“武安君,您在营帐内的消息是军中的最高机密,君上也早已下令谁敢泄漏您的所在就格杀勿论的,现在赵人怎么会徒增援军呢?”
白起眉头紧皱:
“可能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王龁你现在去整兵,挂上老夫的旗帜,趁着廉颇援军未至,我们今夜就带着大军尽数越过丹河去强攻赵军壁垒!”
“诺!”
王龁抱拳领命匆匆走出营帐。
白起也跪坐在几案旁,握着毛笔快在竹简上写下了几列墨字,递给旁边的小兵道:
“你去将老夫的信八百里加急传回咸阳交给君上!”
“诺!”
小兵双手接过竹简就转身跑走了。
身着一身黑色甲胄的白起取出旁边的地形图,摊开看着,边看边在心中叹气。
除了已经被他们秦军占领的空仓岭防线外,廉颇还有丹河防线,以及用大石头建造的百里石防线。
在另一时空中,白起就是靠着将赵括的几十万大军引入丹河河谷后,用最少的兵力绕到丹河西侧的赵军第三道防线内,抄了赵军的老家,与秦王稷带领的河内郡援军牢牢的占领着百里石防线,相当于最后是他们秦军用廉颇修建的百里石长城硬生生地围困死了赵括反攻的后路。
百里石长城修建的十分牢固,按照白起先前的规划,他是想用赵军亲自修建的壁垒来把赵军给堵死的。
他一切的战术都是得等赵括带着大军走出壁垒后才能施展,如果赵括也学廉颇的样子拒守不出的话,他若还是用原先的计划去悄悄绕到赵括后背偷袭百里石长城的话,不仅占领不了这处要地!还会直接被后续赶来的廉颇同赵括联军,前后夹击的包围吃掉!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打个时间差趁着廉颇未至强攻赵军壁垒了!
“嗐!怎么会风向变得如此之快!”儒雅的武安君低吼一声,一掌拍塌了面前的案几。
……
半夜时分,赵括正穿着红色甲胄躺在营帐内合眼休息,突然听到急促的战鼓声,他瞬间惊得从土榻上站起来,只见门口的持戟护卫突然冲进来,对着他抱拳大声道:
“报告将军,秦人的大军倾巢而出夜半跑来强攻我军壁垒了!”
赵括闻言,“唰”的一下抽出腰间的青铜剑大喝一声:
“迎战!”
……
漆黑的冬夜里,秦军将攻城的云梯靠在赵军修筑的高高黄土壁垒上手脚并用的往上爬,站在壁垒之上的赵军
()抱着大石头往下砸!
秦军像是蚂蚁一样被砸下去后又有更多的人飞快的往上爬。
戈声、矛声、北风声、声声入耳,两军正式厮杀在一起。
秦赵两军都不伪装了,秦军黑色的旗帜下方高高飘扬着武安君的旗帜,赵军红色的旗帜下方高高飘扬着马服子的父亲——马服君的旗帜。
隔着黄土胚造就的壁垒,秦军为秦人而战!赵军为赵人而战!
战斗残酷有激烈,天光刚刚擦亮时,壁垒之下就堆积出了高高的尸山,鲜血将黄土浸染成深红。
……
又一日,咸阳,章台宫。
当邯郸第二批细作的竹简还没有送到范雎府邸时,自信满满的秦王稷就先一步收到了从长平而来八百里加急的武安君信件。
待瞧见信上写,战场上的秦赵局势转瞬就变,廉颇率领了二十万大军与百万石粮草马上就要到战场上时,秦王稷大怒,拍着黑色的漆案愤愤不平地吼道:
“怎么会这样?!寡人明明下令不能让任何人泄露武安君为主将的消息!为何赵人还是知道了!”
“是谁?!究竟是谁泄露了我军的最高机密!寡人要活剐了他!”
看着老父亲怒火中烧的模样,站在旁边的太子柱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范雎看完武安君送来的竹,简眉头也皱的能夹死苍蝇了,心中同样也想不通,他刚刚废了那般大的力气让赵王用赵括换了廉颇,眼看着反间计就要瞧见结果了,怎么转瞬之间这个绝妙的计策就黄了呢?
“父王,武安君请求派兵卒、加派粮草增援。”
“咱们要不要派蒙骜上卿在国内尽快征收粮草和兵卒前去长平支援呢?”
太子柱小声询问道。
“来不及了!”
秦王稷从坐席上站起来,两条宽大的黑袖子拂过案几,凤眸中的熊熊怒火像是要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