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伦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树枝,报以鉴赏之心,踏入鬼屋山洞。
麦考夫扫了枯枝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也进入了山洞。
入洞,两侧岩壁亮着壁灯,但光线非常昏暗。
明知前方可能潜伏一些工作人员制造恐怖气氛,但在入口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山洞似乎一片死寂。
入内五米,两侧岩壁仿佛凶杀案现场,有着大片大片的红色五指血掌印,甚至隐隐散发腥味。
朝里走,抬头,天花板位置藤蔓缠绕。
左手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内嵌式玻璃柜,其中盘着一条大蛇。
蛇,目测2米左右,比成年男性的手臂要粗壮。
麦考夫走到玻璃前,借着内部灯光确认了蛇的品种。“长欧锦蛇,无毒。”
莫伦弯腰看着懒洋洋的蛇,想到什么笑着说:
“如果我们懂得魔法又精通蛇语,直接把这条蛇放出来,今夜的人工山洞内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麦考夫正要回话,忽而觉得脑后微动,他反手一抓。
“咔嚓”声起。
他看到手中的三角蛇头,又转身抬头,看到从天花板藤蔓处垂下的无头蛇身。
没有断头喷血,只有链接蛇头与蛇身的链条断裂。
麦考夫:……
莫伦:……
主办方是用玻璃柜的真蛇吸引人注意,再使出天降假蛇吓人。
好一招声东击西,却被一只无情的手给掐断了。
莫伦立刻说:“我作证,您对人处事一向温柔,是机关蛇的质量不行。”
麦考夫非常赞同地点头,“您说得对,从蛇头开裂处就能看出我一点也没使劲。”
两人不再驻足观察真蛇,带着证物蛇头继续前进。
前方十五米,一路都在天降长蛇。
甚至能听到“嘶嘶”蛇吐信声从头皮上方传来。
不难设想,如果刚才被玻璃柜旁的长蛇吓倒,再一路夺命往前跑,当遇蛇群围攻之后的惊悚感。
莫伦却吸取教训,对假蛇轻拿轻放。
握住几条的蛇头,观察了制作工艺,就把它们放开了。
在观察过程中,还听墙面传来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假的黑毛大蜘蛛,一只只堪比拳头,在两侧岩壁爬来爬去。
莫伦用枯枝戳中其中之一的肚子,硬邦邦的,橡胶质地。
“可惜了,不够逼真,蜘蛛不会吐丝。”
麦考夫侧步,躲过了斜飞来的假蝙蝠。
没有再用手挡,可不想再揪掉半截蝙蝠翅膀,只观察它的脑袋。
他略失望地摇头,“居然是用锤头果蝠作为原型,它不吸血,怎么变身吸血鬼?”
两人走过了这一段恐怖动物地道,进
入了雕塑、盔甲与画像区。
光线亮了一些,好似贴心地让游客看清这些艺术品有多诡异恐怖。
莫伦扫了一眼,对这些物品的艺术性不置可否。
她问:“您去看过佛罗伦萨的大卫雕像吗?”
麦考夫:“去过两次。我猜您是想问我有没有与司汤达一样的经历?被佛罗伦萨的艺术品包围时,是否感动到落泪?觉得灵魂在颤动,颤动到直接晕眩了?”
“是的,您猜对了。”
莫伦点头,司汤达综合征的医学概念虽然仍未在19世纪被明确提出,但此类现象在佛罗伦萨时有发生。
麦考夫:“人无完人,我也一样。很遗憾,我对艺术品无法产生那样充沛的情感。”
说着,他走到一动不动的盔甲骑士身前。
两米高的全身铜制盔甲骑士,是左手拿着长矛,乍一看就像是一件死物。
麦考夫二话不说,迅速把手里的蛇头怼到骑士的金属眼罩位置,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铜盔甲骑士连长矛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麦考夫无辜地转头,问:
“我只是简单和他打个招呼。我们也在这里说了好几句话,盔甲人该意识到这里有游客来了,为什么还会被吓到?”
莫伦认真想了想:“也许,他在盔甲里站着打瞌睡了。听到我们的谈话声,半醒未醒地睁眼,就与你伸出的蛇脑袋视线撞了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