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所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检查了牛羊尸首与热气球装置。确认它们没有任何危险,现在同意将它们都卖给您。”
距离热气球坠毁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
上午,费舍尔找到交易所的安保主管,凭着往日不错的关系,很快就敲定了这笔买卖。
只是安保主管要先对突然袭来的热气球做检查,才把交货时间推迟到下午。
费舍尔对莫伦说起全程围观热气球检测的经过。
“这个热气球会坠落,不是因为球体被破坏,只是单纯的燃料耗尽。我在检测现场看得仔细,吊篮内没有人为打斗痕迹。除了牛羊的血液,它算得上干净。”
莫伦打开装运吊篮的木箱。
吊篮内部的血迹没有完全干涸,却也没找到人为撞击、扭打或撕扯篮筐的痕迹。
这说明从它没有搭载活人,没有发生驾驶员或乘客互殴从半空坠落事故。
费舍尔继续说:“我认为今天事情就是一场意外。驾驶员可能想要运送牛羊,但他的操作失误了。人没进入吊篮,但热气球与地面固定的绳子断了,球先飞走了。”
莫伦不能完全否认这个假说,只问:
“我不是本地人,不太懂你们维也纳的潮流。这里已经流行起用热气球送宰杀好的牛羊脑袋了?”
费舍尔一噎,卡词卡了半分钟,勉强找了理由。
“说不定是周围地区的某种庆祝仪式呢?今天风大,热气球应该不是在市内放飞的,是从远郊或隔壁城镇飞来的。那里有我也不太熟悉的风俗。”
莫伦又打开了另一只箱子。一只接着一只,她接连掰开了六只兽头的嘴巴。
不似鲨鱼,这批牛羊尸首的嘴巴很干净,没有含着人类手指、某根人骨等异物。
莫伦转头,看到证券经纪人在努力维持微笑。
她问:“我出钱,买的是完整货物,交易所没把什么扣下吧?”
费舍尔:!
听这话问的,难道牛羊嘴巴里原本应该有点什么吗?
“我保证只做诚信交易,我是把六只脑袋原封不动地给您捎来。”
费舍尔亲自去提的货物,“它们被保安捡到交易所后,一直被放在杂物室,没人去扒开它们的嘴巴。”
莫伦:“辛苦您了。我还有一个小疑惑,交易所对天降血腥热气球有什么想法吗?”
费舍尔终
于听到一个不奇怪的问题。
“这也是我要说的,交易所方面希望尽量淡化此事的影响。因此,请您不要宣扬购入了这只闹事的热气球。请您离开维也纳之后,再实行乘坐它俯瞰风景的旅行计划。”
莫伦挑眉,她只是单纯地认为血腥热气球背后可能存在一个阴谋。
这位经纪人到底是用什么理由买来热气球与兽头的?
交易所管理层又是什么脑回路,认为她还会亲自使用这只肇事热气球?
莫伦微笑提问:“您认为我能坐它飞起来?”
费舍尔认真点头,“我说了诚信交易。我亲眼看着交易所安保主管检查热气球,一起确定了球体完好无损,可以继续飞行。您不放心,尽管找专业技工检修。查出任何问题,交易所会给赔偿。”
费舍尔见多了有钱人的古怪嗜好。
虽然以前没有遇到过特意选择乘坐血腥热气球飞行的特殊癖好,但是这种癖好在一众有钱就为所欲为的嗜好里,属于非常温和的类型。
莫伦:……
行吧,这口锅,她暂时背了。
有的事,时机不对,是不必解释得太清楚。
购入血腥热气球的理由是有钱人的癖好,比涉及卷入目标不明的阴谋行动,听起来和善友好了很多。
*
两天后。
6月7日,星期五。
维也纳交易所开市不到一小时,大盘走势急转直下,半数股票下跌。
股票经纪人们脸色都不好,但还是坚持那句话——不要慌!这就是技术性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