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要是她的儿子盼着她早死,那么明天就把儿子送去非洲挖矿。
艾米夫人:“白眼狼!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凯蒂发善心,你四十多年前就死了。”
纳特嗤笑:“我又没求她救我。她救了我,就该给我在阿姆斯特朗家一样的待遇。她给不了,就该把我身世的秘密带到坟墓里,是她自己没有做到。”
莫伦微微摇头。
人性是本善,还是本恶?
那是哲学家们争论了千年的问题。
以往,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将来,应该也不会有。但现在纳特给出了个体案例。
本次任务,三对双胞胎,六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逐利的丧失人性,痴情的含恨而终,其源头必与阿姆斯特朗家的荒唐陈腐家规相关。
莫伦问纳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乌龟」会成为阿姆斯特朗家族的禁忌?在离谱的规矩之下,总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差点因此被杀,难道不好奇源头在哪里吗?没有追查?”
纳特给不出答案。
刚知道身世经历时,他追问过养母为什么阿姆斯特朗家存在那种变态规矩。
凯蒂却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这一条规矩流传四百年了。
后来,他一心只想夺回属于他的财富地位,也不在乎旧规的起源。
纳特说得振振有词:“四百多年前的旧事,我怎么可能查到,我又不是在阿姆斯特朗家长大的。”
麦考夫再戳纳特痛脚,“你是不会去查的。按照你的原计划,你顺利获得纳什的遗产,你更会放任这条奇怪的规则在阿姆斯特朗家延续下去。
等将来某天需要推卸责任时,你找几l只新的“乌龟”依照家族旧法处决。你还会重点提防,不让第一个救人的凯蒂出现。”
纳特被揭穿了真实想法,咬牙切齿但又无话可说。
话到此处,其实是没必要再多讲了。
纳特被抬到角落里,没去管他身上的血窟窿。人群离他远远的,谁也不想沾上这种杀人犯。
现在就等暴风雨停止,快点返航,把这家伙送上断头台。
纳特被扔在地上,闭起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逃不过被绞刑的命运了。冷着一张脸,却在心底恶狠狠地咒骂‘要死一起死’。
洞内,渐渐安静下来。
在刚才的短短三四十分钟里,听了数条高冲击性的大爆料。别说涉事者了,就是围观听众也有些疲乏了。人们开始打盹休息。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
雨声减小,不再听到狂风怒号。
不知不觉间,天色放晴。
瞧一眼怀表,显示「07:12」。
距离
()洞口最近的水手走出去看了看天空。乌云散去,短期内不会再有雷暴来袭。
船长刚刚招呼大家预备返航,就听一声尖叫。
“啊!”
是厨师长大叫起来。
他离被绑纳特的位置最近。隐约嗅到血腥味加重,走向纳特瞧个究竟。
只见纳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又狰狞。紧紧闭着嘴巴,可嘴角是鲜血的痕迹。
厨师长不确定地推了推纳特,对方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再探向纳特的鼻尖,这人已经没有呼吸了。“不好!纳特自杀了!”
莫伦快速来到纳特身旁检查。
人,是死了。死因,咬舌自尽。
这是一种戏剧里很常见,但现实生活中操作极其困难的死法。
纳特真是够狠,他居然能够一声不吭地咬断舌头。断舌部分卡住呼吸道,让他窒息而亡。
麦考夫蹙眉,没用抹布堵住纳特的嘴,竟让他用这种方式寻死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