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理查德先生没有往来,仅知晓他是前财政部职员。两年前离职,听说去了美国。”
“是的。”
阿诺德这样说:“理查德因为身体原因,希望去大洋彼岸找到合适的草药师治疗。与我偶有联络,聊一些华盛顿、纽约趣闻。”
麦考夫自动转译:理查德的离职应该是表象。
人有病是真的,但看病是借口,应是去美国搜集某方面的情报。
阿诺德继续:“两个月前,他来电报,说左耳的病越来越严重,还是想回伦敦再找靠谱的医生。我表示欢迎他回家。一个月前,他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先抵达了伦敦。”
麦考夫秒懂。
没有一起回来,多半是当时理查德又盯上了什么危险或可疑事件。
阿诺德爵士:“最后一次联络,他在3月1日来电报,说是将在3月18日与我喝下午茶,但他没有来。
今天距离约定日期过了两天,理查德仍旧没传来半个字的口信。我托人问过理查德夫人,家里也没收到消息,不了解理查德具体乘坐哪艘客船回国。”
麦考夫毫不意外,假设理查德携带秘密情报,他可能特意乔装遮掩。
阿诺德爵士:“你去中欧跑一趟,辛苦了。档案馆不忙,一周去一次也就够了。四月社交季即将开始,你不如去舞会或沙龙放松休闲,听听新鲜事。”
麦考夫完全没听出这是让他休假,而是要他去找出理查德失踪的原因。
“我不常参加舞会。不知您有没有推荐?哪些场次更有趣?”
阿诺德爵士微笑,“五十多年前,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拿破仑去世了。令人遗憾,我没有亲眼见过那位搅动欧洲风云的男人。
今年一月,拿破仑的侄子路易·波拿巴在英国病逝,这次我见到了。如今的法兰西不再是波拿巴家族的帝国,但说不定有人迷恋旧日荣光?舞会上,难免闲谈这类杂事。”
麦考夫明白了。
理查德从美国回来前,查到一些与「拿破仑」相关的事情,他没来得及汇报就失踪了。
麦考夫:“谢谢您的推荐,我会如期前往。”
阿诺德爵士最后半是叹息半是期盼地说:
“但愿理查德能及时赶回吧。如果你见到他,让他来一起参加舞会。”
麦考夫清楚这句话被实现的可能性极
低。理查德怕是凶多吉少,已经生不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消失在茫茫人海的理查德。
目前线索太少,连对方是否回到伦敦也是未知数,能去哪里找呢?
第一站,麦考夫去了雷斯垂德家。
他清楚概率非常低,低到堪比终有一天他养活了金鱼,但仍要去例行询问苏格兰场有没有在近期接触过无名尸体案件?
小巷幽暗,雨夜黑伞,静默无声。
雷斯垂德第二次被麦考夫堵在家边巷口。
他还是被吓了一跳,仍旧不免汗毛倒竖。福尔摩斯先生就不能在阳光明媚的时候,正大光明地找他吗?
雷斯垂德平复呼吸,问:“您有事?”
“我来关心一下伦敦治安,向您打听一个人。”
麦考夫描述了理查德的外貌,问:“最近,您听过这样的男人出没吗?”
不等雷斯垂德说话,他已有了答案。
“您知道他。”
麦考夫说得肯定,是看清警员先生的面色变化——雷斯垂德很诧异,像被天上掉落的馅饼砸到了脑袋。
雷斯垂德知道自己的表情管理不到位,也就直接拿出肖像模拟图。“您问的男人,是他吗?”
麦考夫看着95%相似的肖像图,点了点头。
雷斯垂德忽然悟了。
当莫伦与麦考夫同时出现在一起案件里,这案子一定会古怪起来!
瞧!他之前的直觉果然正确,这两人之间存在某些不可言说的诡异化学反应。
雷斯垂德:今天,自己又向伦敦知名大探长前进一步。
麦考夫眨眼,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警探,怎么情绪突然不正常了?苏格兰场不会又疯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