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介意分享一下喜悦吧?您知道的,告诉我案经过,就能让我开心起来。”
麦考夫抿唇。
好吧。面对弟弟,肯定与面对雷斯垂德不一样,他愿意多给一些耐心。
是以非常简洁的话语说完整起案件。凶手是谁,动机是什么,以及大致的作案计划。
省略了因为剧院拆弹,与谁相遇;省略了亲自前往艾坪森林;更省略了他的被坑经历。
麦考夫一口气说完,礼仪性地问:“还有什么疑惑吗?”
夏洛克正要张嘴。
麦考夫举起茶杯
,以示不必多话。
“请不用追问。我没说的,或是你不便知道的,或是案情里的未解部分。你再提问也只是浪费难得的悠闲时光。”
夏洛克微笑。
听!这就是亲哥哥会说的话。是兄弟感情非常好的表现,否则也不会用词直白。
既然哥哥敢说,那么作为弟弟也必要有回应。
夏洛克直言:“恕我不能赞同一点。以往,你能使用「难得」去修饰悠闲,但这个形容与您现在的生活状态不符。情况已经变了,你从周一到周日都很悠闲,「悠闲」变得常见起来。”
夏洛克誓他是在“善意”提醒:“亲爱的哥哥,你可别用错了形容词,小心语言的力量。”
“夏利。”
麦考夫最不想听到就是重回忙碌,不让弟弟进入预言家模式。
“你在剑桥缺什么实验原料吗?我闲来无事,送你一批。你不如现在想一想,列个清单。”
夏洛克:我是会被实验材料收买的吗?好吧,我会。
拿出记事簿,唰唰地写了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又忍不住好奇询问:“档案馆真的很清闲吗?有棘手的工作吗?”
“没有。”
麦考夫坚定地摇头,但莫名想起昨天地下室内的一幕。
昨天,下午一点半。
他去地下室开始当天的整理旧资料工作。
旧资料很多,慢慢整理,十年也整理不完。
慢工出细活,本就没有快完工的指标要求,每天抽一个小时慢慢理就行。
整理过程中,有一本书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砸到脚背。
麦考夫拿起,是《欧美爱情故事》。
这个书名显然与存放市政建设资料的库房格格不入。
更诡异的是这本书是人皮做的。
麦考夫反复确认,肯定了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人类皮肤的毛孔与其他动物是不同的,用人皮装订书籍虽然罕见,却从中世纪的欧洲就出现了。
除了一些个人癖好,人皮书多是用于惩戒与警告。
比如几十年前,英国就有本新的著名人皮书问世。
男子谋杀了情人。他被实施绞刑后,将他的背部剥皮。那张皮被用来装订相关刑事案件的卷宗封面,以震慑世人。
用人皮装订凶案卷宗,尚能用旧时行规去解释。
然而,一本爱情故事书为什么要使用人皮呢?
书,是手写的。
麦考夫当场匆匆翻了一遍,都是狗血桥段的爱情故事,没什么深意。
没找到署名。不仅没有作者名,也没有收藏者的姓名。
他不予置评地把书放回书架上,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生。这应该是以前某个员工上班躲懒看闲书时留下的。
只是一个问题在脑中徘徊不散。
这本《欧美爱情故事》不仅封面是人皮,就连书页也都是人皮。需要从
多少具尸体上剥皮呢?
*
*
花园路别墅。
八天前,莫伦搬了进来。
她的二月新生活从入住新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