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抬头看他,靠又是这个该死
()的角度!他把视线移到面前的碗里面,强自镇定的说:“算是想好了。”
他指着其中一个碗说:“要想打铁,肯定得有个锤子,所以这份铁我准备做一个锤子。剩下的料做一把剪刀。剪刀就是裁衣服的,石器裁麻布太困难。”完事他指着另一碗说:“这个我准备做两个小锯条,两个刨子里的铁片,做一把小刀,剩下的做针吧。”
他说的那些,厉能听懂一半,不过也没多问。
常念抱着自己的两碗生铁,嘀嘀咕咕的走向窑炉。
“今天我都在这儿了,有事情来这儿找我。”
“好。”
和常念说完,厉转身走向部落。只是刚刚还有些柔和的神色即刻变得冷厉。
说好今晚要给鹤两把框锯,常念今天只能撸起袖子好好干。将仅有的两碗生铁倒入窑炉里,再放好石灰石,他叫来二十人小队轮换拉风箱,自己去一边琢磨别的事儿了。
昨儿带回来那么多牲畜,他想好好养起来,不只是为了冬天能吃口新鲜的,更希望这能成为带领部落进入农耕文明的开始。
但提到养殖,常念犯难了。羊和马倒还好说,就是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曾经为了了解人类展史,他的光脑加载过几本涉及民生的书。像是《天工开物》《齐民要术》还有二十一世纪的《精准农业:从理论到实践》。
《天工开物》比较全面,记载了明朝以前的各项技术。虽然关于养殖的并不多,但有更为详尽的《齐民要术》做辅助,想做好养殖并不难。但难就难在,物资不全啊!
《齐民要术》关于家猪饲养的记载大致是,春夏可以放牧并加一些糟糠,八九十月不吃糟糠只放牧,把糟糠留到冬日。
讲的很详细,但是他自己都没找到谷物呢,上哪儿给猪吃糟糠啊!现在还好,可以割草喂猪,但等冬天草都冻死了,他也不能像羊和马一样,喂猪吃干草吧。
那如果猪不吃干草,他们在野外怎么过冬的?常念问身边的人,“你们知道野猪冬天吃什么吗?”
站在一边的山说:“知道,他们冬天会吃一种叫肥叶草的东西。不只是野猪,如果部落冬天的存粮不够,除了会尽量狩猎也会挖一点肥叶草回来吃。但那东西没什么味道,不在冬天一般也没人会想挖他吃。”
冬天还没被冻死的植物?还叫肥叶草?常念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追问:“肥叶草长什么样?”
“肥叶草的叶子很大,整棵草就只有叶子。叶子下面是白色上面是绿色。上边的叶子是软的,下边的叶子会有些硬。”
常念欣喜,这不就是大白菜吗?有了它,不但猪冬天有吃的了,他们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菜叶子。等建新家的时候,地窖一定要挖得大一些,用来储存红薯和大白菜。
解决了喂猪的问题,常念开始安心打铁。
听祭司的安排,建房推迟三天,所有人配合着建造排水渠。因着都是铺砖抹料的伙计,大家也都放松的坐在地上边干活边聊天。
没想
到一群大男人聊起事儿来一点也不比女人安静多少,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一个长相粗犷的汉子说:“你们见着昨天领带回来的猎物了吗?听说特地给祭司抓了不少活的。”
“何止听说,我还亲眼见着了。什么野猪、羊啊,对了还有马呢。听说只有城里的人才能驯服马,也不知道祭司养那东西做啥。”
旁边的另一个汉子听了不乐意了,“城咋了?城里人吃过细盐吗?城里人能驱使火焰吗?我们祭司都能,还比他们城里人差了。还是你觉着祖神的使者比不上他们。”
本来是碎嘴子聊天,结果一下子上升了高度,刚才说话的人唬了一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马这种野兽性子烈,我就是好奇,不是质疑祭司。”
现在延越的人没人会觉得祭司不好,也知道他是有嘴无心,另外一个人赶忙帮着转移话题道:“你们都看到祭司给野猪搭的房子了吗?鹤说那叫猪圈,比我们住的房子可简陋多了,我昨天特地去看过,诶呦喂可别说,那是真。。。。。。”
他真了半天,最后值得说了句真好。没办法,原始社会词汇量匮乏,确实形容不出来。
刚才说错话的汉子赶忙接着说:“可不嘛,我昨天也去看了,心里就着急咱们的房子啥时候能盖好,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舒服。”
这话一说,周围坐着的人都开始期待了。
至于刚才为祭司说话的那人,觉得祭司厉害的哪只有盖房子,于是他提道:“你们见着祭司养得那两头野猪了吗?也不知道大人他用了什么法子,那小猪崽子长得可肥了,和外面见到的野猪都不大像。”
“对对对。”有人附和说:“我瞧着身上的毛都比野猪光滑多了,你这么说,我觉得祭司养马也是能养好的。”
又是一群人的附和。
鹤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虽然在琢磨建房的图纸,但一群人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另一边的厉走到部落的空地,问身边的战士:“人呢?带上来。”
站在他身边的人叫丘,同申和弘一样是厉身边最信任的战士。丘吹了声口哨,几名战士压着两个人过来。
身材健壮的那人一直挣扎,嘴里不服道:“为什么抓我们?即使你是部落领,也不能无缘无故抓人!”
厉并没有说话,说话的是站在他身边的战士。
“无缘无故?你确定?”
那人神色一变,但还是强撑着说:“我们兄弟加入延越四年,一直很尊崇领和祭司,我们可以像祖神起誓,是延越部落最忠诚的战士。”
丘笑了,笑得有些邪异,随即挥手一鞭子抽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是吗?那这一鞭子就是惩罚你不敬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