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邵野是唯一一个能活着回来的学生。
而那些死在望月岛上的学生很快就会被他的亲人朋友遗忘,所以也从来没人找他的麻烦。
的确是人不可貌相。
导师从来没有到过望月岛上,也不知道这酒是真是假,来历不明的东西他可不敢随便喝。
他从瓶子里倒出五分之一的酒水来,喂给家中的小动物们,一夜过后,这些小动物也都安然无恙,甚至看起来更精神更通人性了。
导师终于放下心来,不管这瓶子里的酒水能不能使人永生,但至少应该死不了人,导师仰起头,把瓶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早上邵野一从睡梦中醒来,就抓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登入教务系统,想看看他导师有没有把自己的学分给加上。
当看到屏幕下方计算出来的那个数字后,邵野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然后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他翻过身,低头问坐在床下桌子前的观月燃:“你是不是动教务处后台数据了?”
观月燃挑了挑眉,抬起头问邵野:“哥哥怎么知道的?”
他刚动得手,还没告诉哥哥这个好消息呢!
邵野催促他说:“你赶紧给改回去。”
“为什么?”观月燃问,“哥哥不想把学分加上吗?”
邵野大叫:“但你加了两百个学分啊!”
观月燃嗯了一声,点点头,反问邵野:“多点不好吗?”
邵野抓狂:“但也太多了吧,我大学四年一共就修了一百多个学分啊!”
观月燃哦了一声,从善如流道:“第一次操作,不是很懂,下次不会了,哥哥
会原谅我的吧。”
邵野感觉两只微凉的手又探进他的衣服里面,他仰头望着白花花的屋顶,他想,这种事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吧。
确实没有下次了,当天下午,邵野在刷学校论坛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导师在广场裸奔的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据在场的校友说,他导师可能是精神出问题了,一会儿对着路人们高喊自己是神,一会儿又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说他不是故意要害死人的。
很快就有保安过来将他送去了警局,而他导师一见了警察,就把自己过去这些年是怎么压榨学生,又是怎么把学生给骗去望月岛上的事全部交代了。
而邵野作为他手底下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学校为了尽快平息这场风波,连夜给他颁发了毕业证。
邵野再次听到他这位导师的消息是在校友群里,他们说他导师在被关进拘留所的第三天晚上,人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死相极为恐怖。
邵野把这事听过也就忘了,眼下他正积极地向各大公司的邮箱里投递简历,希望找到一份好工作。
他的家里其实算是小有资产,只是家庭氛围比较传统,家教也比较严格,原本他是因为没拿到毕业证没敢回家,现在拿到毕业证了,但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不敢回家。
他带着观月燃在外面租了个一室一卫的小房子,面积不大,但他们“两个人”住也够了。
邵野投完简历,一回头就看到观月燃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掷着骰子。
“怎么玩起这个了?”邵野疑惑问道,观月燃不像是会对这种东西产生兴趣的样子,总感觉怪怪的。
观月燃抬起头,对邵野道:“没想好等会儿要几个人陪哥哥一起玩。”
好好好,这下一点不奇怪了。
观月燃把手里的骰子送到邵野的面前,问他:“要不哥哥你来掷?”
邵野摇头,虽然只有一个骰子,但有观月燃在这里,他觉得到时候说不定能掷出三个六来。
现在是一个六都不可以,邵野认真地对观月燃道:“弟弟,咱们这个床,最多就能睡两个人。”
“这样啊。”观月燃收回了骰子,失望地叹了口气,他说,“好穷啊,哥哥。”
邵野内心默默流泪,这个他知道,不用特意再说一遍了,弟弟,好伤人啊。
如今大学生遍地都是,跟白菜一个价,在这个城市里,毕业了能找到一份月薪五六千的工作都算是相当不错的。
邵野得到了几个面试的机会,但对方给出的薪资都不是很理想,就在他掰着手指计算自己要工作多少年才能在这座城市买下一座属于他和观月燃的小房子时,观月燃直接把一座豪华大别墅过户到了他的名下。
并且还交给他一张存款足有七位数的银行卡。
“你哪里来的钱?”邵野看着屏幕上的那一长串数字,转过头懵懵地问观月燃。
观月燃笑着说道:“哥哥可以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