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川是追着自己突然疯的女朋友跑出来的,他找到丁晓玲后,不知怎么的脑袋一热,就与她抱在一起亲热起来,正当他抬起头要亲吻丁晓玲嘴唇的时候,却现身上的女朋友竟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散出阵阵恶臭,尸体的那张嘴还在动着,张大嘴巴,向陈凌川扑过来。
不远处,少年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左边的眼睛霎时间变成红色,漆黑的藤蔓从他的身后游走而来。
而另一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大祭司向邵野问道:“看到了吗?”
“看到了。”邵野答道。
看到了还这么淡定?
大祭司转过头,现邵野正用两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什么了!
邵野嘴里叫道:“我就说他们晚上是盗墓去了,他们怎么把粽子都挖出来了!”
吓死他了!他要回家!
大祭司沉默看他。
许久后,耳边的声音都消失了,邵野小心将捂住眼睛的手指分开出一条窄窄的缝隙,陈凌川和那粽子都不见了。他小心放下一只手,转动脑袋往左右张望着,大祭司人呢?刚才还在这里呀。
怎么能这样!逃跑也不跟他说一声吗?
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邵野还以为是大祭司回来了,毫无防备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一条黑色的藤蔓从树上垂吊下来,像是倒挂着一具尸体。
邵野心脏吓得差点骤停,可没等他把自己这口气给喘匀,就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有无数只阴冷的蛇贴着地面向他游走过来。
他一手用手电筒照着亮,一手紧紧握住登山镐,做好战斗准备。
可是与他战斗的并非他认知存在的生物,那些藤蔓像是拥有人类的智慧一般,却又没有人类的痛觉。邵野以为他此时该在帐篷里好好睡觉的弟弟,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是在向他求救。
他稍一失神,手脚就被那藤蔓缠住,整个人呈“大”字被悬在了半空。
头顶枝叶交错间露出一方小小的天空,月光照射进来,落在邵野的身上。
他身上的墨绿外套在刚才的打斗被他脱下扔到一边,此时他全身上下只剩一件黑色背心和一条棕色的短裤。
背心的领口还被藤蔓扯得松松垮垮,露出大半个胸肌,映着月光,看起来格外的结实饱满。
少年从远处走来,沉沉目光从邵野的身体上扫过,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睡袋里被塞了满嘴的经历。
他磨了磨牙,当时就该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才对。
邵野听到声音转过头去,见到是少年,眼睛一亮,对他叫道:“弟弟,来救一下。”
少年对上他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邵野眨眨眼,这个笑声是看到他高兴的吗?怎么听着不大像啊。
还有,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年走到邵野的身边,邵野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张着唇大口喘息着,粉色的柔软舌头都快伸出来了,他暴露的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上面覆着一层亮晶晶的汗水。
应该由他犯下色欲之罪才对,少年如此想到。
该安排谁来配合他完成这场献祭呢?
少年不知从哪里揪来一根狗尾巴草,一边想,一边将那狗尾巴草在邵野的胸口轻轻扫过。
邵野:“?”!才好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
董辉抬起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红药,月光落在她的背上,她好像也要变成那些经常出现在董辉梦里的可怕怪物。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董辉眼里的陈红药才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也将像自己这样疯魔了。
董辉心里对这些愚蠢的外乡人难得生出了一丝同情,更多却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幸灾乐祸。
他终于开了口,说起望月岛上这桩尘封的往事,他说:“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十九岁,跟着岛主去海上打渔,回来的途中我们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三条船上一共有十七个岛民,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回到岛上,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岛民,同时,也听说了另外一个不幸的消息……”
就是在那个风暴来临的晚上,岛主怀胎十月,即将分娩的妻子被人在家中残忍杀害,直到两日后才被人现。
她身上白色的衣裙被血水浸染,曾经在身体里流动的鲜红血液已经氧化凝固成了褐色,她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围观的岛民纷纷露出或是不忍或是惊恐的表情,然而下一刻,他们见到从她的裙子下面突然伸出一只血淋淋的小手,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小婴孩爬了出来。
他不哭不闹,一双眼睛黑沉沉的,让人看了心里颤。
大祭司说,他是恶魔之子。
是他给望月岛带来了这场灾难,只有让他承受足够的苦难,才会让他赎去身上的罪孽,得到净化。
他们好心让这个孩子留在大祭司身边赎罪,可等他长大了,会说话了,却开口诅咒每一个帮他净化的岛民。
他真的是恶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生,于是教堂塌了,董辉的一位伯伯和他的兄弟们都被压死在下面;海水翻涌,出去打渔的岛民都沉入了海底;新任岛主的儿L子带着伙伴去湖里游泳,也溺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