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花窗照射进来,寂静而空旷的教堂里,一身白袍的大祭司站在神像脚下,静静等待着他远道而来的客人。
邵野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教堂门外,他先停下来躲在一边的石柱后面,检查了一下随身的工具,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轻轻把教堂的大门推开一条缝隙,蹑手蹑脚地挤了进去。
他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了,没有出一点声音,可当他整个人一踏入教堂后,就听到从前方传来一道声音问他:“外乡人,你为何来到这里?”
邵野的动作一僵,像是被人按住暂停键,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站在他正前方的不远处。
这就是大祭司吗?
在邵野的印象里,大祭司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或者老太太,白苍苍,满脸皱纹,他在来时的路上,还认真考虑过动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点,别直接把人给打进棺材里了。
眼前的人的确是一头雪白的长,却没有丝毫苍老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神秘、优雅。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右边空白一片,左边则是雕刻着许多邵野看不懂的花纹。
那透过花窗照射进来的清冷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为他的白袍又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
邵野怔怔看着他,在这一瞬间,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今晚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外乡人,你为何来到这里?”
他又问了一遍,邵野回过神儿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他来这里是为了把他狠揍一顿的吗!
他感觉自己好像下不了手。
他弟弟身上的伤真的是他造成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邵野一见了他,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跟他的弟弟应该是一样好的人。
还有,他的两只眼睛都藏在面具下面,他是怎么现自己的?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呢,邵野想。
没有得到邵野的回答,大祭司也不恼怒,他站在原地,等着他把自己痛打一顿,毕竟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有人敢对他这具身体出手了。
邵野却始终没有动手。
真是奇怪。
他再次开口问邵野:“外乡人,你想要祭神日的酒水,是吗?”
邵野闻言一怔,随后疯狂点头。
他的学分好像有救了。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不管了,明明看不到他面具下的那张脸,邵野却坚定地认为他现在一定是对自己微笑着。
他是要给自己祭神的酒水吗?
他还对自己笑!
他是不是想要招自己做信徒啊?
啊……
邵野心中有些纠结,他是一个受过多年教育,拥有健全头脑的大学生,宗教什么的,他向来不是很感兴趣。
但这位大祭司如果是真的很赏识他,坚持要招他的话,他稍微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邵野把自己的背包翻到底,突然有些惊讶地诶了一声,拿出一个塑料袋,转过头问陈红药:“我这里还有点糯米,你们要吗?”
陈红药:“……”
他这个糯米,应该不是给他们吃的吧。
不过陈红药还是伸手把那糯米接了过来,还对邵野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跟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邵野根本没想过他会被岛民抓到这种可能,他对陈红药道:“被抓了也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想办法跑出来的。”
陈红药看着邵野准备的这一堆工具,再看看他手臂上的肌肉,也觉得那些岛民想要抓住他,应该是有一点点难度的。
不知道是不是陈红药的错觉,今天小岛上的白天好像变得更加短暂了,明明她还没做几件事,那太阳就快落到西山下面去了。
邵野离开不久,董辉就从昏迷中醒来,陈红药撕开他嘴上的胶带,希望能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让他带着他们离开望月岛,结果他一开口就大喊着必须要杀死恶魔!
陈红药只得用胶带再把他的嘴巴给封上,并且第一次感叹邵野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只是她没想到,陈凌川会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给董辉解了绑,他想让董辉把少年带走,到时候就算邵野回来现少年不见了,也赖不到他的头上。
他姐说邵野那包里装了一堆杀人灭口毫不费事的武器,陈凌川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是怕邵野,只是他是个文明人,不想搞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董辉一被松绑后立刻就要去抓那少年,然而他刚往前走了两步,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狰狞表情,五官扭曲,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他再不敢往前走一步,口中叫道:“不要!不要!”
陈凌川懵逼地站在原地,他这不要什么呀?搞得好像是他要对他实施不轨似的。
他这么叫再把人给招来,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董辉继续惊恐地叫道:“不要过来!不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