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瘟疫区之前,亚伯拉罕三人也一样有种恍惚的感觉——
如果周围的一切就是真实,那该有多好。
贝丝道:“伯蒂当时说,检定不出污染就是最大的异常。”
因为阴影无处不在。
这话黎危也说过。
“但伯蒂和乔他们被士兵抓了,什克斯琴在科登他们的保护下跑进了下城区的巷子,还有一部分人在地下通道里,有可能退回了地下运输站。”
黎危思忖片刻:“这里让你们感到熟悉吗?”
“什么……”
贝丝、戴贺莱、裘德都是主城长大或是在主城生活过的人,按道理说,周围的每一块建筑都应该感到熟悉。
“有一点……”贝丝怔愣道,“但也有些陌生,可能是过去太久了。”
九十多年,不是九十多个月,也不是九十多天。尽管人类生命漫长,可大脑却并非无限的储存空间。
那些久远、痛苦的记忆都会因时间的洪流冲刷、褪色,直到被当下替代。
裘德突然道:“我家就在附近。”
黎危:“那就去看看。”
裘德带头,亚伯拉罕压着巴德烈,几人一起走到了主干道上,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巡逻队伍,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绕到黎危三人前不久刚住过的酒馆后面,裘德走上了一栋楼房的外部楼梯,来到三层的最后一间。
裘德站在铁皮门前,怔然道:“以前很多佣兵住这里,地段好,租金便宜。”
黎危没有催促,许久,裘德手足无措地在身上翻找起来,过了会儿L才想起什么似的,撑着旁边的栏杆朝墙的另一边摸索,很快找到了一把钥匙。
钥匙插入黑黢黢的锁孔,吱嘎一声,门开了。
这一瞬间,裘德产生了剧烈的自我质疑,也许这个世界是真的呢。污染怎么会连他藏钥匙的地方都知道,还原得这么逼真?
可想到瘟疫区的怪象,他极力压下这个念头,把大家迎进了屋:“随便坐……”
贝丝犹疑道:“黎队,我们是不是不该和‘过去’产生太多接触?”
“理论上是。”黎危平静道,“但你们避得开吗?”
黎危说的是你们,因为他没有记忆,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似曾相识。可其他人不一样,贝丝当初就生活在上城区。
从裘德家窗户望过去的那家教堂,她从前经常路过。
可她一个唯“力量主义”的人,从未进去祈祷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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