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有呼吸和心跳,眼睛却好像感觉不到干涩,眼皮一眨不眨。
黎危思忖片刻:“把他搬到广场上去。”
他倒是想看看,明天城里的居民看到这个一动不动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游厄一直以来都是好操控的,比如此刻,只需要一个若即若离的吻就能使唤他当劳动力。
这位酒客被搬到广场中央,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
“现在呢?”
“找家服装店。”
“嗯?”
这里的作息和过去的主城似乎不太一样,除了酒馆和一些热闹的娱乐场所外,大部分门店这会儿都选择了停业,路人也都回家睡觉去了。
而过去,主城绝大部分铺子永不歇业,因为有人睡去,就有人醒来,并没有统一的睡觉时间。
所以路上看到的服装店基本都处于关门状态——不过更方便了。
黎危就地取材找了根粗铁丝,撬开门锁走了进去,他在店里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在一件黑色深v男款长袍上停留片刻,然后偏头对游厄扬扬下巴:“穿上。”
“我?”
“不然我穿?”
游厄眯了下眼睛,不过还是穿上了,衣服非常合身,完美贴合腰线与胸膛轮廓,饱满但不夸张的胸肌露了半截,极为诱人,再配合上项圈,几乎写满了禁忌的味道。
就是尾巴也被罩住了,不太舒服。
黎危从吧台找到一把剪刀,冰冷的尖端抵住游厄的胸口,推着他往后走。
直到黎危的视角能看到镜子,他才圈住游厄,就着环抱的姿势在游厄的尾椎骨处剪了一个小窟窿,然后抽出毛茸茸的尾巴。
那位酒客说的没错,猫人确实敏。感。只是摸了两下尾巴根,又开始抖了。
黎危放下上面的燕尾布料,刚好能把尾巴根遮住,如此一来,游厄终于不用处于随时可能走光的风险中了。
游厄阴恻恻道:“你好像很喜欢这副形态。”
“凑合。”黎危转身,“不觉得时间有点短吗?”
“?”
游厄的非人脑袋思考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什么时间短。
好在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引走了——外面的光线正在逐步亮起。
远处,下城区的天空明亮无比,像在云层里藏了个大灯泡,密集的建筑轮
廓都被染上了金光,那些光晕还在朝上城区移动,如同四处侵略的强盗。
黎危眸色微动:“受光日?”
好像又有所不同,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刺眼。
“先回酒馆。”
穿上深V长袍显然不方便跳跃,游大猫差点摔了一跤。到了酒馆卧房窗外,黎危再俯瞰过去,人们竟然完全不顾“受光日”起床了,没有藏进地下,没有恐惧慌乱,甚至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依旧没有污染的气息。
黎危牵着猫尾巴,静静等着光过来。
当全身都被置于光下的时候,皮肤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过很快抚平,被阵阵暖意替代。
和黎危之前置身真正的光污染下面不同,此刻并没有任何难受与幻视幻听,倒更像是前不久的黑天,黑得不彻底,受光日也亮得不彻底。
如果不是百面骰出错,那就说明这里的明暗交换真的没有污染。
黎危转身,发现游厄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拨开游厄:“现在不能做。”
绒绒猫尾立刻把人勾了回来,游厄压弯黎危的腰,拨开衣领,舔了下他胸口的猩红眼睛。伴生物标志本来就敏。感,舌头带上倒刺之后就更要命了,全身就和过电了一样酸麻。
某个蠢货还在惹火:“想吃掉你。”
“你在取悦自己?”猩红的眼睛眨动了下,黎危垂眸看着匐在胸口的人,“伴生物标志被触碰你自己会有感觉吧,对于污染物来说应该比‘性|欲’更明确?”
游厄恍若未闻,眼里的欲|望毫不掩饰:“很漂亮。”
置于光晕下的黎危太耀眼了,皮肤漂亮到不可思议,像入口即化的土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