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记不清了,画面异常模糊,光怪陆离。
游厄已经打开牢笼来到了黎危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黎长官似乎不太信自己的内脏里长满了霉?”
黎危回神,冷淡道:“从来就没有这种霉菌。”
没有任何霉菌能在活体人类身上生长,如果
()有,这类无敌的生物应该早被记在灯塔的百科书上,天天宣传。
游厄隔着面罩抚摸黎危的脸,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如果真这样笃定,你为什么还要戴防护面罩?”
因为担心感染,才会防护。
哪怕只有一丝丝担心,当戴上面罩的那一瞬间,就等于认可了霉菌的存在,它们就会无处不在,无限繁衍。
刚说完,黎危便控制不住地咳了声。
他摘下面罩,抬手轻掩口鼻,又咳了一声。
咽喉似乎真的开始痒,手背也隐隐冒出了些黑色菌丝,正朝着周围扩散。
“不如这样。”游厄挑开黎危的衬衣,刀尖在他苍白的胸膛游走,“我剖开你的身体,你亲眼看看有没有长霉,好不好?”
游厄微微俯身,在黎危的胸口落下虔诚的一吻,仿佛开刀前的仪式。
黎危垂眸,抬手捏住游厄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汉兹你杀的?”
游厄一顿。
黎危说:“还要装?”
既然游厄是他当年的那位政敌,也是全人类唯一一位双s级觉醒者,按照救助站的时间线,他这会儿应该和自己同在一线战争上。
多出来的黎危是脱离这个时间线之外的存在,那么这位多出来的游厄自然也一样。
游厄毫无意外,微笑道:“被现了啊。”
“为什么杀汉兹?”
游厄裂开嘴角,露出熟悉的夸张笑容:“他靠你太近了。”
“这么纠缠不清,是也想杀我一次?”黎危似乎话里有话,视线扫过游厄的唇,突然轻轻笑了,“还是说,你想继续上次没完成的事?”
“……”
游厄的唇也跟着痒起来,像被羽毛挠过,又像长了霉菌。
救助站众人已经急躁起来:“快动手!”
“杀了他!”
“不要和他废话!”
眼看黎危缓缓靠近,游厄舔了下唇,道:“同样的伎俩,我亲爱的指挥官难道要用上两次——”
“吗”字还没说出口,游厄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他真的碰到了那抹温热。
黎危漂亮锋利的面容近在迟尺,他捏着游厄下颌,偏头避开鼻梁的碰撞。
感觉到游厄略重的呼吸,黎危掀了下唇,舔过游厄刚刚舔舐过的嘴角,轻轻碾压,犹觉不够,又扫过游厄冰凉的唇缝。
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下,阵阵紧。
游厄本能就要反客为主,刚伸出手去捞黎危的后颈,就听噗嗤一声!
——脖子一阵刺痛,他的肌腱与气管被横向割开,皮肉顿时如花苞一样绽开,露出复杂的内里。
凶器甚至还是他手里的手术刀,此刻正被黎危握着扬在身体一侧,刀尖滴着血。
游厄身体一软,就要瘫倒,黎危托住他的后颈,俯身在那伤口上落下一吻,轻声说:“这不是挺新鲜?”
鲜血将黎危的唇染得无比艳丽。
游厄已经无法说话,他紧紧盯着黎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压下黎危的脖子,彼此的嘴唇顿时撞在一起,温热与阴冷交融。
黎危由着他,没有反抗。
不一会儿,游厄就彻底失去了声息,但幽蓝的眼睛还睁着,鲜红的血印在唇上,使这张脸看起来极为诡谲,却又有令人无法自控的张力。
黎危直起身体,舔过唇上的血:“小蠢货。”
他松手,怀里的游厄顿时瘫软下去,但这次大概是懒得装了,尸体还没碰到地就化为了一片黑影,逐渐消散,周围仍充斥着那种黏湿的窥视感。
救助站的人们愤怒到了极致:“他杀了厄医生!”
“为厄医生报仇!”
只见甬道的状态再次生变化,远处幽黑一片,黑色菌丝攀附在墙上,以肉眼可见的度朝着此处延伸。
黎危再次抛起骰子,看都没看掷出的数值,捞起便走:“跟上!”
冷冰冰的声音为裘德一行拉回了几分理智,部分人一边抓挠身体一边跟上黎危,完全没注意到是在往霉菌涌来的方向前行。
另几个佣兵的精神值几乎已经清零了,根本无法走动,他们跪在地上,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