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只会记住让自己感到恐惧的东西。”
幽冷的声音骤然停止,黑暗中响起了一些咀嚼的动静,听起来竟然很是斯文。
食用米西的过程中,他难免想到了前天黎危也问了米西的名字,对方回答后,他微笑地给予回应说“我记住了,米西”。
可刚刚他给出名字时,黎危却没有给出相同的待遇,甚至嘲讽他与那劣等污染物新婚快乐。
妒恨使他加快了吞噬的度,咀嚼的频率出现了明显的失衡。
昔日针锋相对、夜夜回味的宿敌怎么能注意旁物?
祂的。
祂的。
祂的!
可是……黎危记得祂的眼睛。
黑暗的屋子里顿时泛起愉悦的、甜腻的气息。!
()选中的人交谈!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梅纳立刻看向尤斯,虔诚无比地作揖:“请问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旅人啊,我隔壁屋主人妹妹的好朋友的姐姐到底为什么拒绝我的满腔爱意!?”
“……”
“你这问题也太无聊了。”不无聊的巴德烈提问道,“请问阿塞莉是她阿爹跟哪个女人生的?”
尤斯微笑着看向阿塞莉,否定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谣言:“你阿爹骗你。”
“阿爹才不会骗我!”
谁都能看得出“旅人”只是尤斯的借口,却没时间验证真假了。
如黎危所说,其它村民浩浩荡荡地围了过来,粗略看去竟有七十多号人。
但意外的是,死去的米西并没有让这个庇护所失控,那些村民的脸上有愤怒、有痛苦,就如真正的人类面对亲友死去该有的反应,毫无破绽。
领头的男子跪倒在“米西”身边,将人皮搂抱进怀里:“米西……”
他甚至落了泪。
黎危眉心的某根筋轻轻一跳,污染物是不会流泪的。
人类的其它习性与表情可以伪装,但眼泪不能。
但梅纳几人都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在他们眼里对方根本没有落泪。
伤心完,男人便站起身,他看起来并不是“老死病”患者,非常年轻,有种敦厚温和的包容气质。
这位应该就是真尤斯在对讲机说的那位“强大的觉醒者”,同时也是这个村庄的村长。
他毫无被“尤斯”戏耍的愤怒,反而向所有人道歉:“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村民,让污染物钻了空子。米西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们不要怨他。”
竟然自圆其说了。
尤斯拍了下手,哇了声:“好气度。”
村长甚至认了这个假尤斯:“尤先生,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按照惯例,那之前需要你带领大家举行我们的传统仪式,希望你早做准备。”
尤斯笑着注视他,并不言语。
村长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只是通知一声。他捧着米西的人皮离开,所有村民都随着他一起朝某个方向走去。
紧接着,他们喉中出呜咽的声音,最开始还很轻微,后面一声比一声强烈,七十多位村民的呜咽叠加在一起,形成极强悲壮的共鸣。
仿佛在以这种形式为米西送行。
兰昭不由感到困惑……难道这些村民不是一体的吗?
还是说污染物们也有集体意识?也会为集体中个
物的死去而痛苦吗?
其实这样看来,融入庇护所、死在庇护所倒是会少去很多痛苦。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晃神的时候,他隐约听到黎危说了两句话“巴德,你和阿塞莉跟上他们()”、&1dquo;你的名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兰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