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汤灿本就睡眠质量超凡,今晚又有酒精加持,完全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
汤灿没有接收到的信号,被霍景渊成功接收。
男人坐起身,按开一旁的床头灯,神色间罕见露出一丝迟疑。
他,完全不会照顾孩子。
对人类幼崽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的童年时期,但当年的他……用他那位生物学上的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很难杀掉。
简而言之,生命力极为顽强,不具备任何参考性。
霍景渊的思绪就这么快速转了一圈,没有想到任何一点与育儿有关的有效信息。
男人面沉如水,抬手覆上崽子的额头,确认温度异常,他犹豫了片刻拿起手机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后,得到场外援助的霍景渊进入浴室,拧了几条湿毛巾重新回来,一条搭在崽子额头上,一条围在崽子的颈部,然后用十分笨拙的手法开始帮崽子揉按起小肚皮。
然而霍景渊不按还好,越按崽子哼唧得越凶,最后直接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补要补要……”
“拔拔呜——”
崽子扭着小身体挣扎,霍景渊只觉得这是必经之路,压着崽子的小肩膀坚持揉按。
崽子身体动不了,就拼命晃着小脑袋、蹬动小短腿、挥舞小白爪,而且越是被镇压哭得越凶,没一会儿就哭得小身体一抽一抽的。
父子俩动静闹这么大,汤灿即便睡的再死也感觉到了。
大概是带孩子带出本能反应来,他眼睛没睁开就将抽噎不止的小幼崽抱进怀里,轻轻拍抚起来。
“不哭不哭,爸爸在呢,灯灯不哭……”
汤灿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男人黑沉的俊脸,突然冒出的眩晕感让他眉头打成死结,缓了片刻才问:“灯灯怎么了?”
“应该是积食发烧,我让人去买药还没回来。”霍景渊简明扼要地说道。
实际上见汤灿醒来,霍景渊就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个软软滑滑还过分烫手的小团子。
汤灿晕乎乎地应了一声,眼睛重新闭紧,霍景渊的心又悬了起来。
好在这份惧意刚冒个头,汤灿已经熟练地伸手按向崽子的小肚皮。
汤灿按的手法虽然比霍景渊舒服很多,但崽子还是难受地哼唧起来。
不过每次崽子哼唧,汤灿都会轻啾一下崽子的额头或发顶,然后温柔地哄上一句:“爸爸亲亲痛痛飞飞~”
也不知是语言的力量,还是手法起了效果,崽子逐渐停止了哭泣,并直接将小脑袋抵上了汤灿的唇。
一双小白爪紧紧攥在汤灿的T恤领口,险些将阔领休闲衫扯成露肩装。
而汤灿半梦半醒半哄半睡,崽子不哭后又揉了一阵,伴随着越发绵长平稳的呼吸,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停了下来。
等药送到时,崽子已经睡沉了。
霍景渊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感觉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就将药先放到一边。
时间还不到五点,天也还没亮,他本可以再睡一个回笼觉。
可不知为什么,不久前父崽依偎在一处的画面始终萦绕在他脑中,狭长的双眸越发清明……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汤灿专属洗白剧本的讨论已经甚嚣尘上。
第二天一早,父崽满血复活,霍景渊却因连熬两夜眼下一片乌青。
汤灿看向男人憔悴但不损英俊的脸,手指缓缓收拢,不自觉复原起昨日坚硬的轮廓,眉头若有所思地蹙了起来。
……这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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