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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K的画面处理功能,辛禾雪和K说这是特殊的血腥画面,让系统对画面进行了马赛克处理。
否则碰也不会碰这蛇一下。
更遑论将恨真拖回破庙的僧房中。
还不如让恨真直接在池子泡发了。
不行。
那温泉水还是有用的,不能叫蛇尸白白污染了池子。
兴许是在昏迷当中,时间一长了,伤势通过自愈而有所恢复,蛇躯重新变回了人形。
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榻上,宽肩长腿,周身肌肉精劲。
辛禾雪不知道恨真是不是故意的,竟然会有妖在化形之后不着衣物。
辛禾雪蹙起眉。
不过这让他看清楚了恨真的伤势,自腰后往腹中的位置,伤口深深,几乎拦腰而切入,血肉因而翻卷起来,到了深可见骨的程度。
除却这道伤口,身上也还有大大小小皮开肉绽的创痕。
辛禾雪抬手,指腹按在伤口上,他的视线落在恨真面目,手中却用力一压。
他看见恨真眉眼控制不住地抽动一瞬,下颌也猛地绷紧。
果然是在装昏。
辛禾雪敛眸,用帕子擦了擦指腹的血迹。
他看向窗外,日薄西山,从傍晚开始下的雪,纷纷扬扬,碎琼乱玉一般。
等明日雪化了,院中的血迹也会被自然地扫除一空,山泉池也江重新变得明澈。
夜长梦多,以防万一,辛禾雪还是决意先出去清扫掉那些痕迹。
他刚一起身,稍有动作,床上的人就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
辛禾雪垂落视线。
恨真幽幽盯着他,目不转睛,嘶哑低声道:“去哪?”
没听见辛禾雪的回答,他又扯了扯薄唇,冷笑道:“又去找那个周山恒?”
辛禾雪仍旧保持沉默以对的态度,看着恨真的眼神甚至不起半分波澜。
他一旦不说话,一旦流露出半点冷淡的态度,恨真就化身成了全自动发疯的狂犬。
赤红的眼中情绪骤然翻滚,面色阴沉一片,仿佛能够滴出墨来。
“你觉得我很恶心是不是?恨不得摆脱我,离我远远的!”
“你就只喜欢那个穷书生,为了他,还同我逢场作戏,喊我相公,拥抱我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想着那个周山恒?!”
“对,他当时困在水牢里,你应该一直都在担心吧?担心他伤势如何,担心他休息得好不好,担心有没有妖怪去伤他!”
恨真胸腔中仿佛有一团无名火在烧,周山恒早就逃远了,估计这时候被太初寺的高僧护送入京,他满腔怒火无处泄愤,他也不可能对着辛禾雪宣泄,结果那火越烧越旺,焚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处,刺刺地产生痛觉,痛到眼前视野模糊。
他的眉目阴鸷,声音却沉郁地低下去。
“反正,你从来都没有哪怕一刻想起过我。”
“若非我一直念着回去找你,紧要关头蜕皮脱壳,一个死秃驴,一个老秃驴,恐怕我今日都无法全身而退。”
恨真牙关咬紧了,看向青年,“辛禾雪,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被你骗了,不会再被你蛊惑。你把我骗得像条狗一样,勾勾手指我就过来,随便哄两句我就相信。”
辛禾雪这时才缓缓启唇,“是吗?”
他站立在床边,低垂着视线对上恨真的眼睛,淡声道:“闭眼。”
恨真冷笑,“我说了,我不会被你骗的。我知道,我一闭眼你就会消失了,你又要去找那个穷书生。”
辛禾雪无语凝噎。
恨真:“我已经学聪明了,我不会再被你耍得像条狗。”
他还没有开始自鸣得意,眼眶就猝不及防地被按上了一个滚烫的包,压低音量地痛呼一声。
辛禾雪倾身,手中拿着是水煮鸡蛋,包在帕巾里,按在恨真淤青发紫的左边眼眶。
“叫你闭眼了。”辛禾雪蹙起眉心,声音平和,夹杂着丝缕异乎寻常的柔软,“……笨狗。”
青年倾身为他敷伤口,恨真坐在床铺边,可以看见青年纤长的睫羽,根根分明,在日暮昏光之中,投落了融融的阴影。
恨真觉得自己又幸福了。
他的眼周淤血,烫得发痛。
不管此刻辛禾雪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做戏的,几分真,几分假,恨真都不想分辨。
他要继续给辛禾雪当狗。!